昭默了默,见老内侍腰间竟也挂着一个香包,问:“阿公这香包,也是长辈所赐?” “哪里。”老内侍笑得合不拢嘴:“这是老奴在宫里的对食所赠,她是在御膳房做活的,粗手笨脚的,让侯爷见笑了。” 卫昭观他笑容分明发自肺腑,看向那香包的眼神也格外爱怜,不由嘴角一弯,道:“本侯瞧着极好,阿公太谦虚了。” “老奴替她谢过侯爷称赞。”谢完,老内侍恰瞥见卫昭空空如也的腰侧,一时又有些心疼这个年轻人,便道:“若侯爷喜欢,不如老奴让她也给侯爷缝制一个。在咱们穆朝,端午节可人人身上都要挂一个香包的,这样才能把厄运都赶走。” 卫昭笑说不用,把那束五彩丝线纳入袖中,便与老内侍道别。 左右时间还早,卫昭便一路信步而行,往宫门方向走去。因过节,宫中各处都挂满祈福的彩带、菖蒲和艾叶等物,宫人们也比平日活泼欢悦许多。 大约是今日被香包二字洗脑太深,每当有宫人或巡守侍卫经过时,卫昭第一反应总是往他们腰间望去。出乎意料,这些宫人与侍卫无论品阶高低,腰间都无一例外的挂着各种款式的香包,争奇斗艳,十分惹眼。连上前与卫昭行礼的侍卫长都惊讶的道:“快到端午了,卫侯身上怎也不佩戴香包。” 卫昭久在北疆,对过节向来不敏感也不讲究,像端午最多就是吃两个士兵们自己包的粽子,再与几个心腹将官痛饮一回。有时遇到战事,全军都要全力备战,就更无心思去过劳什子节了。今年是卫昭头一年回帝京,也是卫昭头一次感受到帝京与北疆截然不同的节日气氛与习俗。 “定北侯!” 思绪飘飞间,前方忽传来一道清亮嗓音,隐透着激动。 卫昭抬头一看,原是二皇子穆骁、三皇子穆寒以及四皇子、五皇子四人迎面走了过来。 这四位皇子无一例外的衣着鲜亮,神采飞扬,腰间也无一例外的挂着祈福的香包,尤以二皇子腰间挂的香包格外大格外扎眼。 原来,那小崽子倒是没有编瞎话骗他,其他皇子果然都有各自长辈赠送的香包。有纪皇后在,大皇子穆珏定然也少不了。只有那个小崽子,不算有真正意义上的长辈。 想起那小崽子把箩筐递给自己时晶亮璀璨的眼睛,卫昭心里无端有些空落落的。但即使这样,找自己缝香包,也亏那小崽子能想得出来。 卫昭与四人含笑致礼:“诸位皇子是要……?” 他积威太深,纵使笑时,凤目也永远清清冷冷的,除了穆骁,其余三人难免本能的怵怕,都不敢轻易回话。 而即使是张扬跋扈的穆骁,在面对偶像战神时,也紧张的连手都不知道该搁到哪里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