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没……没有!”玉清慌慌张张地说,“我先走了!” “站住!”郭绍立刻下令道。 她顿时浑身一颤,脸上像要哭了似的望着郭绍。 郭绍一时间隐约明白了什么,原来她们安排的就是这娘们?二妹是和自己开玩笑?但好像嬉戏也不能拿玉清……这女子没什么出身,但郭绍知道二妹绝没把她当奴婢看待。 玉清的身子看起来有点单薄,戴着一顶帷帽,脸上被纱巾遮着,透光的纱巾里头发还遮了半张脸。郭绍听二妹说过,小时候玉清为了救她,替她挡了滚烫的水壶、烫伤了脸。 二人年纪应该相仿,玉清比二妹小不了多少,估摸着跟了那么多年至少二十好几岁近三十的人了。 除非是十几岁的小娘,郭绍不便问女人的年龄。但他渐渐明白了其中缘故:皇后身边的近侍,还能嫁人么? 就算不是皇室,此时的规矩,通常陪嫁丫头便是夫君的小妾。不过玉清一直没变成郭绍的小妾,或许是破相的原因。 二妹嫁给郭绍是为联姻,却是结发妻,待他一心一意。郭绍内心深处其实有点愧疚感。这时想起二妹交代的:定要待她好点。 他完全没有挑三拣四之心,只要安排的是女的,都没有问题,当下便摆正了心态。 俩人的气氛僵在那里,郭绍忽然笑道:“当年元宵节在大名府,若非二妹制止,玉清要拔剑伤我,真是不打不相识!” 不料玉清在这方面没法和卢琼仙那等人相比,她根本不解风情,冷冷道:“陛下不必如此。” “哦?”郭绍看着她。 她侧过头,用没受伤的侧脸对着郭绍,不吭声了。而今天下人,拿侧脸对皇帝的还仅她一人;不回答皇帝的话,也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郭绍当然不会计较。记得以前有好友说过一句话,越缺的东西,越在乎。只有没权势或者不够的人,才会不分场合强调自己的权势地位。此时他若一顿呵斥,那什么气氛感觉都没了。 郭绍不动声色道:“玉清很独特。” 她依旧不吭声,印象里她本来就沉默寡言,有时像魂魄一般走哪儿都悄然无声。 郭绍道:“你们过门之后,我也没和你说过几句话。但总会留意到你,因为玉清和别的人不同。” 玉清伸手向脸上,又放下来。 郭绍看在眼里,说话更轻,生怕吓跑她了一样。他轻言细语道:“这宫里妇人上万,长得好点的,长得没那么好的,都泯然众人矣,唯有玉清最让朕另眼相看。你本来就生得好,有点遗憾或许更加独特,何况那遗憾本身就是舍己为人的难得品行所致……” 她终于又说话了:“陛下做了皇帝还和当年一样,挺会说。” 郭绍:“……” 玉清又道:“我有自知之明。” 开口了就是好事。郭绍毫不沮丧,他心道:朝里那些老油条老子都对付得了,还对付不了你这个完全没经历过人事的小娘? 郭绍问道:“二妹强要你来的罢?” “嗯。”玉清痛快地应了一声。 郭绍道:“二妹也是好心,她也是心疼你。” 他顿了顿又劝道:“罢了,咱们也不能让二妹心里难受。既然来了,你在这里呆着,明天朕就说你侍过寝。” 玉清道:“我不会欺骗二娘子。” 郭绍道:“你什么也不说,她也不好意思刨根问底。来,陪朕下棋。” 玉清没有拒绝,她也应该会下棋。一个生长在高门贵胄之家的小娘,平时没什么结交和事做,这些仅有的打发时间的东西肯定会。 二人便在一张几案前坐下来对弈。宁静的旁晚,无人打搅的雅致华贵宫廷,本身就是一处极为舒心的地方。玉清伸手放棋子时,郭绍瞧着她的手随口道:“真美的手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