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这个地方只是落脚点,随身的什么东西都要带走。他整理好档案放在一个袋子里,又把衣物和生活用品整洁地放在另一个袋子里。 卢成勇进来时,郭绍便道:“这两个布袋是我的东西,你帮我带走。” “喏。”卢成勇抱拳应答。 又有此地的奴仆送早饭过来,亲兵尝试之后,送到郭绍房里,他细嚼慢咽吃饱。 不多时,王朴、李处耘、罗彦环三人求见。见礼罢,李处耘不动声色道:“主公要返回中军了么?” “今天还有事,咱们这就走。”郭绍道。 王朴问道:“这就下达军府军令?咱们得下令诸军指挥使以上武将到中军,大伙儿好确认封赏的名目。” 李处耘和罗彦环听罢一起转头看郭绍。郭绍有片刻的停滞,他仿佛在下一个什么重大决定一样,拳头握紧,正色道:“即可下达军令。” 王朴拱手应允。郭绍又睁大眼睛断然道:“都照咱们商议好的办!” …… “父亲……”汴水上的一艘楼船里,韩驼子紧张地看着韩通。 韩通手里拿着刚刚接到的军令,要他即刻前往“江南前营军府”中军大帐,商议诸部赏罚的细则。他看了一眼儿子那要哭出来的表情,有些动容,到底自家的儿子最在意老子。儿子今早的模样也与往日不同,平常叫爹,今天叫父亲,口气是十分严肃了。 韩通心里也感觉到了事情的气氛。他只是习惯性地在儿子和下属们面前严厉有威严而已。 驼子声音哀切:“父亲别去了!” 韩通道:“不去怎么行?这是军令,大军仍在国门之外,谁敢违抗中军军令,是死罪。” 驼子沉声道:“他们是要干大事,父亲身在高位手握兵权,不和他们同谋,此行危也!” “手握兵权有个屁用。”韩通冷笑道,“水师指挥使以上的武将,中军的传令兵直接下军令了,我不去有什么作用?” 韩通踱了两步,沉吟道:“我虽是水师主将,也是侍卫马步司都指挥使,但下边的人不全听我的。他们的家眷在东京,东京是大周朝廷掌控;他们的军饷、军需用度是朝廷拨付。而我的兵权,想想也是朝廷授予。我是将士们的主将,但他们不是我的私兵……我得听军令。” 驼子急道:“事到如今,赶紧阻止部将们前去中军。父亲告诉将士们,郭绍要谋反!” 韩通摇头道:“有用吗?再说如果我真那么做,又没真凭实据,先变成谋反了。”他上前拍了拍驼子的肩膀,“不必害怕,我得出发了,你在船上等老子回来。” “父亲……”驼子忽然扑通跪到地上,哭了出来。 韩通看了他一眼,不作理会,提起佩剑便走出船舱。 河畔上骑马的人纷纷向中军大营而去,人很多。韩通从侍卫手里接过马缰,也带着亲兵径直向远处的大片营地而去。 军营里,气氛很热闹,不过仍旧保持着军纪,站哨的、巡逻的都照行军布阵的部署,丝毫不乱。中军行辕在一处征用的破落庄园,周围已经被大片的军营围了起来。 韩通骑马来到营寨门口,立刻就有一个武将上前抱拳行军礼:“拜见韩将军。” 韩通点点头,从马上翻身下来。 那武将拿出一张纸条道:“郭大帅下令,韩将军到中军了,带您去见面谈谈。” 韩通愣了愣,点头道:“好。” 他跟着武将走进营寨,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一下,又有人上前招呼他的亲兵,带着亲兵们也进了营寨,但不是走一个方向。 韩通和带路的武将一前一后,默默地进了一栋房子,路上默默无话。及至一扇门口,便见十几个披坚执锐的大汉昂首跨立在两侧。带路的武将转身道:“请韩将军解剑,这时规矩。” 韩通咳了一声,解下腰上的佩剑叫过去,那人径直放在了门口的刀架上,伸手道:“请!”韩通大步跨进门口,走进去一看里面没人,只有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周围也没门、没窗,只有瓦顶上有一扇小小的天窗,室内光线比较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