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步,调动侍卫司精兵南下后续增援池州;进言太后部署兵马防备北汉。然后我与前营幕府诸公率殿前司主力南下,临阵协调各路作战……目标:采石渡口!” 大堂内变得鸦雀无声,因为郭绍说的内容比较多,大伙儿都在回想思考。但是王朴和李谷看郭绍的目光又与以前不同了……毕竟郭绍是个武夫,能短时间内就理清局面十分稀奇。 牵一发动全身,一旦开战,沿江千里战线都要动荡,到处都可能发生战事影响全局。能从纷乱的形势下,抓住中心、关键、线索确实需要头脑。 郭绍虽是武夫,文章和字写得很烂,但他的思维并不僵化,毕竟在现代受过多年教育思维训练,想法还是有不少的。 曾经能够掌握大局、文治武功、经验丰富的强主已经不在了,郭绍是第一次主持这么大的战局;攻打蜀国是完全不同的经历,因为蜀国入境处道路狭窄、途径单一,难度在于攻险而不在部署。南唐国不同,水陆二维作战,战线广袤,情况比较复杂,更加考验决策者的部署。 郭绍无法断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中用,因为没有类似的经验。但是他这段时间已调整了心态……世上本没有路,走过了才有路,不尝试怎么能得出结果? 他见众人没有开口,又道:“咱们现在就着手开始办,王使君即可对高彦俦下调令。剩下的人,准备纸墨,咱们先制定出草稿。” 一时间大伙儿有了事做,不由自主地听从郭绍的安排,各自忙活起来。王朴一面差人安排使官快马,一面进衙署取印写调令。 郭绍的口气平和,但是目光有神,说话流利而快速,表现出了精力充沛头脑清楚的形象,官吏们此时已在不知不觉中信任他了。 “大略有一个关键目标,采石渡口;围绕一个中心突破口,李处耘部。然后分作四个步骤,第一步咱们幕府既获太后授兵权、已经决策实施了。”郭绍对左攸说道,“左少卿来书写总体作战纲领……别的人从前到后各自写步骤,我与你们分别叙述。先做出草稿,然后商议查漏补缺;完善后,明日一早便入朝呈报太后及中枢重臣,确定实施计划。” 王朴掌印,办好了事返回大堂,便在一旁查阅前段时间整理好的卷宗,一面思索郭绍提出的方略。 整个草稿并不算冗长,大伙儿反复推论,解散后各自细查。中午、晚膳都在殿前司吃了,郭绍和王朴等数人晚上也住在衙署的套房内,以节省来回的时间。 李处耘的干法,无疑一下子就把战争推入紧张的气氛中;大事往往在开头才是决定性的,因为随着形势发展,路会越来越窄、结果会越来越清晰,可控性就很小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掠国分财 次日金祥殿议事,王朴提出见解:“湖口南唐军很难威胁池州。 臣闻李璟在南都病重,南唐国国主李煜文弱之辈、刚继任王位,威望不能慑服诸臣。其国内文臣武将虽多,却是派系林立,有南迁的北方士族,亦有淮南、南都、江东等本地人,还有受降闽楚诸国的文武,这些人互不能信任,相互攻讦;其王室中枢亦不能压制。这等状况,难以及时反应全力围攻李处耘。 而反观我朝,禁军全部承袭(后)汉朝,经太祖、先帝两代雄主励精图治,内外一体;先帝驾崩后,太后摄政,平定叛乱,朝政清明。 池州忧情,是因我朝将南唐国视作政通人和。如若南唐国内外兼修,以其实力,我朝焉能轻图之? 湖口敌军水师,属南唐国镇南节度使朱令赟统率……太后请看上呈卷宗第三卷敌将篇,有朱令赟的备档。此人朱匡业之子,不见有建树;其父稍强,也无多进取之心。淮南之战时,李璟问策,朱匡业答大势已去无可奈何。其父如此,子又有多少胆识? 故曰,李处耘在池州无虑也。” 里面的帘子内人影晃动,郭绍看不清符金盏,她也没有说话。 郭绍当即便道:“臣赞成王使君的推断,可以高彦俦、襄州节度使牵制西面,韩通牵制东面以恐吓南唐军妄动……但大略不可以侥幸,应该以备万一。” 郭绍和王朴的思维模式不太一样,王朴注重道理,郭绍注重逻辑。他说道:“若朱令赟部(南唐湖口水军)不顾一切东下,确实存在切断李处耘退路的可能。咱们不能让形势走入死胡同,需要一个预备方案,早做准备……第一,向池州运粮以支撑李处耘诸部长期戍守;第二,臣举荐袁彦到江陵府训练水军,建议传旨驻守蜀地的向拱、王溥调集两川战船向江陵府(荆州)聚拢。 万一李处耘在池州被切断水路;军府便调整部署,停止激进策略。以禁军主力从江陵府渡江,汇合袁彦的水军水陆东下,打通与李处耘部的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