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渊吃下周通送来的干果,确定地说,“他少了那一缕气,肯定会找块好玉来养,我最初造他的时候就是先在古玉里养着。” “你看那块帝王绿怎么样?”周通问道。 “很好。”凌渊说。 周通了然地点了点头,他又在其他陈列的翡翠毛料里扫了一圈之后有了点意外收获,心中有了主意,周通问李天河:“李先生你看那块帝王绿的毛料如何?” “绿而剔透,质地细腻,深翠欲滴,上品。”李天河是识玉的高手,这里有很多人都认得他,听他这么评价对那块玉的好感立刻多了几分。 周通满足地点了点头,眼里闪烁了几分对那块帝王绿志在必得的气势。 赵京山见状,冷哼一声,冲陈恩招了招手,陈恩低下头将耳朵贴过去,仔细听着赵京山的吩咐,片刻,将身子直起,应了句是,转身出了船舱打电话去了。 船舱内略微嘈杂了一点,以李天河那番评价为分水岭,问货求价试探的人越来越多,直到叮得一声敲了铜锣,咿呀咿呀的昆曲声音渐息,底下才又安静下来。 拍卖会正式开始,穿着唐装的主持人走到场地正中央,先客套了一番,将没来现场的夏先生夸了一通之后就说道:“不好意思,让各位看官久等了,想必刚才那一番展示大家心中已经有了中意的宝贝,在下也不多说,这就开始拍卖会。” 第一件拍卖的是件普通的翡翠毛料,用作暖场,气氛还算热络,后来拍的几件都不温不火,周通出了几次价都是在出着玩玩,前面这几件都有些暴风雨前的沉闷感,气氛凝滞得叫人有些呼吸不畅,直到那块备受瞩目的帝王绿毛料开始拍卖,略显沉闷的气氛才逐渐变得热络。 好多人都在等这块翡翠。 帝王绿不常有,如此好品相的帝王绿更是百年难得一见,在场能上得了夏老板的画舫的大多都是些有钱有权的人,野心也大,既然有一块这么好的帝王绿毛料,即便最终不能落在自己手里,也要争那么一争。 拍卖帝王绿的时间正处在拍卖会的黄金分割点上,打的无非是以帝王绿来炒活气氛,往后的几件都会比较好拍一点这种主意。 帝王绿毛料刚开始拍卖,就有人喊出了“三百万”的价格,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三百万显得过于小气了,而这人的身份也十有八九是拍卖会请来的托,用来托抬价格,降低诸位大佬的防备心理,随后,果然如同预料之中的那样,船舱内的土豪们纷纷叫价,从起拍价一百万一直加到了八百万。 李天河没有出过一次价格,淡定地坐在那儿看着其他人拍卖,听到八百万的拍卖价格一出后,场上沉寂了不少,那拍出八百万的老板面露得意,搓弄着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李天河讽刺地笑了一声:“八百万就想拿走?做梦吧?” 他正要出价,却听见耳畔响起了一个清润柔和的声音:“一千万。” 李天河:“……”出价的手被他压了回来,李天河冲周通瞪了瞪眼,眼底有点不敢相信,这年头的金点生意都这么好做?能赚这么多钱? 周通出完价后,对面一直安静的赵京山也出了价:“一千一百万。” 周通挑了眉头,盯着赵京山,眼底的几分不满清楚地传达给了赵京山,赵京山视若无睹,淡定地喝了口茶。 周通沉了口气,开价:“一千两百万。” 赵京山云淡风轻:“一千三百万。” 周通:“……” 哪怕两人没有明显的眼神交流和对话,那种针锋相对的味道就传了出来,挤得整个船舱里都是。在拍卖场上这种情况很正常,有时候竞拍到最后不是为了那件展品而纯粹是为了一个面子问题,可那也得看情况啊。 这俩人一看就不像是有什么恩怨的,差了十几岁能有了吧?再说这都抬到千万高价去了,再拍下去就超了这块翡翠毛料的价格,至于吗? 硝烟味太浓,反倒刺激了众人看热闹的心理,都纷纷嗑起瓜子,翘着二郎腿看这俩人死磕。 周通蹙着眉头,略有些焦虑的心情明确传递了出来,曾瑞明看得不放心,劝周通:“这块玉也不是很适合送给家里长辈,要不然咱们再看吧?” “可是……”周通犹豫不决,“这玉灵性这么强,不买下来可惜了。” “唉……”曾瑞明也瞧出周通是真心喜欢,不再多劝,只说了一句,“量力而为。” 周通微笑着点头应了,再看向那块帝王绿毛料的时候眼里又布满了浓浓的犹豫与不舍。 最后,周通咬着牙加价:“一千四百万。” “一千五百万。”赵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