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不过大半年,就回来了,果然应了那句话‘人有旦夕祸福’。” 简浔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有些心不在焉的应道:“都是师兄和将士们的功劳,只是纵然我们终于平安回来了,到底一切都不一样了。” 说话间,他们的马车已进了城,原本繁华阜盛的大街两旁,如今却冷清一片,十家店铺里开着的至多四五家,便是仅剩的四五家,看着也货源稀少,门庭冷落,里面从掌柜到活计,个个儿都无精打采的。 等过了商业区,进入住宅区后,就更冷清了,好些人家都是房倒屋塌,却一点修缮的迹象都没有,也不知是暂时没有修缮的银子,还是,……根本就没人可以修缮了。 就更别提城内城外随处可见的饥民乞丐们了,其中还不乏几岁大的孩子,个个儿都面黄肌瘦的,细细的脖子根本撑不住大大的脑袋,眼里更是死气沉沉的,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甚至活不活得过明天! 简浔与宇文倩终于回家来了的喜悦与庆幸,便大半都被沉重所取代了。 逆王一开始是极看重民心民意的,所以百官勋贵们的日子不好过,平民百姓的日子却是不难过的,只除了进出城要受到限制以外。 但等鞑子终于退了兵,山海关之围终于解了后,盛京城内一下子就变得风声鹤唳起来,百姓们不但不能再随意进出城门,家里的成年男丁和钱粮也泰半被强行征调了,大家的日子一下子都不好过起来。 等明贞帝带着大军回京讨逆后,逆王知道自己坐困愁城必败无疑,就更顾不得什么民心民意了,不但把皇宫摧毁得七七八八,连盛京城也未能幸免,反正他得不到的,宁可毁了,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由此就可以看到他的格局了,心胸狭隘,自私妄为不说,关键还目光短浅,以为只要控制住了一个国家的皇城和京城,便可以坐拥天下了,倒是与明贞帝不愧为一父所生,身上流着同样血液的兄弟。 于是百姓们都遭了殃,死的死伤的伤,家破人亡的家破人亡,那几日盛京城一度血流成河,漫天的火光把黑夜也映成了白昼,人们的惨叫哭泣声,更是让盛京城一度变成了修罗地狱。 简浔与宇文倩这会儿看到的,已经是经过了一个多月时间休整与善后的盛京城了,心里尚且如此难受,也不知道这一个多月,盛京城幸存的百姓们,都是怎么过来的? 这般一想,二人回家见亲人们的心情就更迫切了。 “吁——”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简浔与宇文倩这才应声自满心的沉重中回过了神来,就听得外面传来秦三英惊喜的声音:“县主,大小姐,爷亲自接您们来了。” 二人一听,都是喜出望外,忙撩起了车帘。 就见不远处骑在马背上,一身金吾卫官服,俊美无比意气风发的人,不是宇文修,又是哪个? 他的目力自然要比简浔宇文倩好,一眼就看到了二人比起上次分别时,瘦了一些,知道是赶路闹的,心疼无比,忙一跃下了马背,大步走到了二人的马车前:“姐姐,师妹,你们终于回来了。” 宇文倩红了眼圈,道:“是啊,终于回来了,心里本该高兴的,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些日子,你一定忙坏了累坏了罢,我瞧你瘦了一些。” 简浔则上下打量起他来,见他除了瘦了一些,其他都还好,暗自松了一口气,道:“师兄,听秦千户说你忙得很,吃住只差日日都在宫里,如今出来接我们,没问题罢?” 宇文修定定的看着她,好容易才克制住了一把拥她入怀的冲动,道:“没事,我回了皇上,皇上也准了我明儿再进宫的。我先送了姐夫三兄弟去义庄迎胡阁老一家的灵柩回胡府,皇上只怕不日就有恩旨下来,再送姐姐回王府去拜见父王,父王这些日子病情一直不见好转,也许见了姐姐人逢喜事精神爽,病情能减轻一些呢,等这些事忙完了,我再回侯府去用晚膳,晚上也住在侯府。” 那样他们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说体己话儿了。 简浔红着眼睛点头应了:“那师兄只管忙你的去,让秦千户送我们姐弟先回家罢,这么久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