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对崇安侯有几分恼怒的,这下越发恼怒了,一边说着话:“父亲,是我让孩子们这样叫陆氏的,她本来就是孩子们的亲娘,孩子们的教养也向来是我这个父亲的事,父亲觉得他们没被教好,自是我的问题,父亲要怪罪,就怪罪我罢,与陆氏无尤。”一边行至陆氏面前,跪到了她的身侧。 他一跪下,简菡与简淙简泓自然也只能跟着跪下了,一时间看着倒像是满屋子的人,都在欺负他们一家五口,而他们一家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条心,福祸共享一般。 简沫的脸就更白了,眼泪也在眼眶里直打转,父亲到底把她当什么,又把母亲当什么,陆氏母子受一点委屈,他也要立刻为他们出头,却连多看她一眼都吝于,当年母亲为什么就不同意和离,她为什么偏就要托生成他们的女儿啊?! 崇安侯已快气死了,当年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儿子才会猪油蒙了心,犯下那样滔天大错的,如今过了这么过年,他以为他怎么也不至于再像当年那般糊涂了,岂料他却糊涂得更厉害了,他怎么就养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果然狗永远都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崇安侯怒极反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怪罪谁了,我不过就是想着这么多年才第一次见孙子,想留他们在跟前儿含饴弄孙几日而已,到了你这里,却成了要怪罪谁,合着我这个做祖父的,连留孙子住几日,在你这儿都成罪过了?你可真是好孝心啊!” 这话就说得有些重了,简君平哪里承受得住,忙道:“父亲,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晌,也没只是出个所以然来,说到底心里还是怨着崇安侯的。 一旁简君安只得替他打起圆场来:“是啊,父亲,二弟肯定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一时说错了话罢了,您千万别生气,大喜的日子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就实在是犯不着了。”虽然他也不赞同弟弟的以妾为妻嫡庶不分,纵得陆氏都快狂上天了。 又叫了平氏,“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让人扶陆姨娘下去,单独给她开一席?这些年她一直悉心照顾二弟,又给我们简家开枝散叶,没有功劳尚有苦劳,平氏你可得吩咐下人们,万不许慢待了她!” 平氏才不想插手二房的这些破事儿,事实上,她能忍住旧恨,不上前扇陆氏的耳光,已是自问养气功夫到家了,何况陆氏那一套简君平爱吃,一般男人也瞧不出猫腻来,她却是一眼就能瞧出陆氏心机的,凡事指着男人给自己出头,她只要躲在后面装柔弱即可,再配上她弱不胜衣的相貌身段,也就难怪简君平会被她哄得这么多年待她始终如一了。 这样的女人,古氏哪里是对手?还想先搬去新宅子占地盘呢,她敢说她要是真搬出去了,这会儿已被休了都未可知,平氏也不待见古氏,可身为正室,却是天然与古氏立场一样的,自然免不得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替古氏担忧与悲哀。 然简君安发了话,平氏也不好众目睽睽之下拂他的面子,只得吩咐贺妈妈:“贺妈妈,快扶陆姨娘起来,去旁边的偏厅歇着罢。” 又笑向崇安侯道:“公爹,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二叔和孩子们必定都累了也饿了,我们且先用膳罢,待用完了膳,您再与二叔慢慢儿说话,慢慢的教导孙子孙女儿们也不迟。” 简浔闻言,也笑道:“是啊祖父,天大地大,也没有吃饭大,我们还是先用膳罢。” 啧,刚才的一出出好戏,还真是精彩呢,想不到都这么多年了,简君平还待陆氏心肝儿肉一样,陆氏可真是好本事,话说回来,在泸定那样苦寒的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陆氏却仍一如既往的年轻貌美,甚至比以前还多了几分韵味,还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也就不怪简君平被她吃得死死,她才稍稍一委屈,便立刻指哪打哪了。 还有简菡,果然是陆氏生养的,与上辈子没有任何差别,一看就是个笑里藏刀心机深的,不过这辈子到底被出身和教养所限,她看起来远没有前世的矜贵,而只有骄纵,也不知道简沫会不会是她的对手? 崇安侯仍没消气,可长子长媳都开了口,大喜的日子,也的确不宜弄得人人都不痛快,只得点头道:“那就先用膳罢。”反正以后时间多的是,他总能把儿子和孙子们给扳回来的。 简君安闻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