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陌生,但见祖父与父亲都心情大好,又是加菜又是放赏,还要请师兄过府吃饭的,也跟着高兴的拍起手来:“哦,有好吃的了,有好吃的了……” 看得崇安侯又好气又好笑:“看你们这副贪吃的样子,我平时苛刻了你们的饮食吗?” 简君安与平氏也笑:“就是,祖父什么时候不是得了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也要给你们留着?” 简浔却笑不出来,暗暗思忖起要不要商量过平氏后,把当年的事透露一些给两个弟弟知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轻易就让简君平给哄了去,回头对他们不利,父母和她可就悔青肠子也迟了,祖父敢相信简君平自己有了前程,便不会再肖想旁的有的没的了,那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可不敢相信。 简沫在一旁默默的听崇安侯等人说笑了一回,借口要回去喂古氏吃药,连晚膳都没用,便辞了大家伙儿,回了文安院去,一路上都在想着,要不要先严令文安院的所有下人一番,有关父亲的消息,至少暂时一个字也别透露到古氏耳朵里去,能拖一日且算一日罢。 只可惜已经迟了,文安院的丫头婆子们这些年除了月钱,几乎从没有旁的油水,好容易能加发一个月的月钱,于她们来说,就跟天上掉的馅饼儿似的,比过年还要高兴,岂能不叽叽喳喳议论整件事情前因后果的,何况简君平的死里逃生升官发财本就算得上一件奇闻了,众丫头婆子连东家丢了猫西家婆媳又吵架了,都能当做新闻口沫横飞几日的,何况如今是真正的大新闻,一个个自是越发的口沫横飞了。 口沫横飞之余,还纷纷在计划着,用这多出来的一个月月钱买点什么,正说手头紧没银子使呢,一下子就解了燃眉之急,都是托的二爷的福啊。 瞧得简沫回来,忙都笑嘻嘻的上前殷勤的行礼问安起来,倒不是说她们以往就不殷勤了,平氏和简浔都容不得奴大欺主,所以哪怕文安院是阖府出了名的没有油水,下人们也不敢造次,对古氏和简沫向来伺候得当。 但不得不伺候好她们母女,和发自内心的忠心于她们母女,绝对是两回事,事实上,众丫头婆子已在暗地里筹谋着各自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摆明了二爷如今前程大好,连皇上都赐了宅子下来,那二夫人岂不很快就是二房真正的当家主母了?她们这些跟着主母去新宅子那边的下人,想也知道会得到重用,便不得都让二夫人引为心腹,大力重用,新宅子也需要大量的人当差,怎么也比如今强得多啊。 当然,二爷与二夫人这么多年不见,二夫人又因常年养病,瞧着实在不怎么年轻貌美了,且听说二爷带去任上的那位姨娘极得二爷宠爱,这些年光儿子都为二爷生了两个,还有一个女儿,二夫人未必能把新宅子那边的所有管家大权都拢到自己手上,可二夫人再怎么说也是正室夫人,那就天然比陆姨娘有优势,至少也能与后者来个平分秋色不是?那反倒更要用上她们这些一直服侍她的人了,所以,她们的前途一定是大大的光明。 ——这些丫头婆子都是后来才拨到文安院服侍的,当年服侍古氏和简沫的旧人,剩至如今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哪能知道当年的事,也就不怪她们一个个都想入非非,白日做大梦了。 简沫却是什么都知道的,除了苦笑,还能怎么着?命下人们都散了,各自忙各自的去,别只顾着扎堆说话儿嚼舌根,不然休怪她不客气,便径自去了古氏的屋子。 就见古氏正坐在临窗的榻上,骨瘦如柴、已好长时间都不悲不喜,只有木然的脸上,这会儿却闪着奇异的光芒,一见简沫进来便说道:“沫儿你听说了吗,你爹那个没良心的,竟然还活着,他的命还真是大!就是不知道陆氏那个贱人和她生的那几个小贱种是不是也还活着,若都被打死了才好呢,我一定到万松寺给菩萨重塑金身去!” 顿了顿,扭曲着脸道:“不过他们就算活着也没关系,我才是你爹的正室夫人,只要我一日没死,那个贱人便只能做妾,她生的贱种便只能是小妇养的,我这个嫡母让他们生,他们才能生,我让他们死,他们就只能去死!幸亏早年我有先见之明,说什么也不肯和离,不然如今岂非白白便宜那个贱人了,沫儿你放心,娘绝不会委屈你的,你爹的一切,都只能是你的,贱种们休想染指一丝一毫!” 简沫看着母亲脸上近乎癫狂的神态,又是一记无声的苦笑,果然瞒不住母亲,果然母亲一听得父亲的消息,病情又反复了,比早前还要糊涂得厉害……她要怎么样,才能让母亲清醒过来,知道她们早靠不上父亲了,指不定待父亲一回来,还会被扫地出门呢? 又忍不住可怜心疼母亲,她还以为自己那个正室和嫡母的名头有多大的用途和威慑力呢,父亲的心全在陆姨娘母子几个身上,就算回来后,他碍于祖父当年发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