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女儿又看看他,欠身:“殿下。” 一贯刻板些的方氏则还没回过劲儿来。 孟君淮走过去一揖,道了声“岳母大人”,又向方氏一揖,叫了声“伯母”,然后扭头就瞪杨恩禄,意思是:你怎么不安排人在外面候着,往里禀一声呢? 杨恩禄心里这个冤,他心说王妃不让啊! 孟君淮赶紧缓出合适的笑容请二人落座,玉引则因为被大伯母撞见方才那幕有点心虚,匆匆地下榻来见礼。 四人一并在桌边坐下,她就觉得大伯母的目光在她面上划来划去。 邱氏阴着脸把女儿嘴角沾着的芝麻摘了。 方氏这才余惊未了地一咳:“王妃您……挺好的?” “嗯、嗯……!都挺好的。”玉引一边答话,一边紧张地扫了眼不远处妆台上的镜子,想看看自己嘴边还有没有芝麻。 方氏尽量不失礼地提点了她一下:“您现下有孕了,是得多注意,得随着自己的喜好,让自己过舒心。但、但您……”她深吸了一口气:“您毕竟还是……王妃,有些事还是注意着点。” 玉引不喜欢听大伯母的数落,但这回她被数落得特别服。 刚才的吃相确实很不文雅,身为一个名门贵女,这种事根本就不该有。 所以连孟君淮都是一副“谨听长辈教诲”的模样。 方氏则顾忌逸郡王本尊在这儿,不敢说她说得太直,点到即止之后画风一转:“不过这是膳房的人不懂事,点心哪有做这么大的?做成两口一个的送来不就是了!” “……不是。”孟君淮闷闷地和玉引互望一眼,替她解释,“这不是府里做的。怪我,我从地安门给她买的。” 方式和邱氏:“……???” 这事还真不怪府里。 玉引近来胃口都不好,但不贪酸也不贪辣,就是偶尔想吃口喷香可口的烧饼。她总觉得府里做出来的味道不够足,孟君淮一琢磨,就问杨恩禄:“京里有没有哪家店做烧饼做得好?” 杨恩禄又把手底下的宦官全问了一圈,得出的结论是地安门那儿有家烧饼摊,卖的最好吃。 王府在东直门,离地安门不算近但也不远。孟君淮就每隔一天买一回,一回买够吃两天的。 还回回都亲自去。 头一回就把人家吓着了。 要说京里这些有绝活儿的店,见着达官显贵大驾光临那很正常,但像他这样乌央乌央带着一堆下人、一群护军来,来了之后却不是下人来买,而是马背上的爷亲自进店问“能放多久啊?怎么吃合适啊?有孕能不能吃啊?”的,没见过啊…… 做烧饼的老大爷都被他问傻了,后来再一打听,得知是逸郡王……更吓了一跳!这是正经的皇子啊! 他第二回去的时候,人家就说以后这店不开了,专门负责给他府里做烧饼,给他送到门口,保证精益求精。 孟君淮还得赶紧把人家拦下来,解释说大爷您可别,我家王妃是修佛的人,不爱给人添麻烦,您该怎么开店怎么开店,我自己来买就行了。 所以他也没跟人提把烧饼做小点啊……没准儿做小了口感就不好了呢? 眼下他就只能跟玉引的大伯母说:“您甭担心,她素日都很注意仪数,也就是自己待着才随意点,旁人瞧不见,自家人跟前又不用见外,没事。” 玉引低着头听他打圆场,听得脸都红了,偷偷一抬眼看到大伯母脸上的震惊,她又想笑。 大伯母肯定觉得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匪夷所思……可是她好喜欢这种感觉啊! 方氏只觉得自己的认知都被颠覆了。 她都不敢躺在榻上拿脚尖踢着夫君,让夫君帮她端水,玉引嫁的可是个王爷! 邱氏倒是看得开些,她笑了一笑,只嘱咐说:“好好安胎是最要紧的,晚上要早些歇着,念经别念到太晚。” 孟君淮悚然一惊,看向玉引时满脸的震惊端然是在说:你连这话都跟你娘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