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不知什么时候蹭了过来,她明显腿上仍有不适,见他回头手也仍支在他手里用以借力,声音闷闷地提醒他:“今天母妃过生辰。” “……”孟君淮只觉胸中的火气好像突然被什么压住了。他凝神看了她一会儿,冷着脸向定妃拱手道,“母妃消消气,儿臣扶她去侧殿歇歇。” 定妃审视了二人一会儿,摆了摆手,疲于应付般的随他们离开,却见孟君淮扶着谢玉引走了几步后就好像突然不耐烦了,蓦地一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但闻玉引惊得一声轻叫,孟君淮只作未闻,大步流星地出来寝殿。 刚跨出殿门他又猛想起另一事,脚下一转便迈回殿中:“还有一事也请母妃知悉!” 玉引被他这么抱着根本不敢看定妃,只能把脸埋在他怀里。 “前几日玉引进宫向您要人,说是为侧妃安胎。”他的声音朗朗地灌进殿里,“那是儿臣有事要查,寻了个借口让她来说而已,也根本不是她的主意,您更别瞎猜她有什么别的刁难侧妃的意图!” 他说完后仍显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犹抱着玉引,转身就又出去了。 满殿的宫人看着定妃的神色,吓得不敢说话。 定妃:“……” 她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眼看着儿子的背影从殿门口消失,她怔了一会儿,俄而嗤地一声气笑了。 . 晚宴在酉时开了席,酒过三巡之后,席上众人很快就察觉到这气氛里有古怪! 宴席分了两部分,定妃跟前的四桌都是女眷,主要是几位与定妃交好的嫔妃、她们各自的儿媳和王府侧妃,另有定妃娘家的几位外命妇和姑娘。 这四桌后隔了一道屏风,后面还有两桌,一桌是定妃和那几位嫔妃所生的皇子了,孟君淮也在这桌——没办法,虽然是亲儿子,但男女大防搁在这儿,他去跟女眷同座很不合适。另一桌则都是孙辈,几个王府里的孩子都还小,孙儿孙女便搁在一桌,热热闹闹的。 几个兄弟边互相睇眼色边无声地看,眼见着孟君淮在饭桌上铺纸研墨之后边琢磨边写地持续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舒气停笔,把面前的纸笺抄起来递给了身后的杨恩禄:“让厨房加紧做,做好了赶紧给王妃送过去。” 然后他好似刚注意到兄弟几个的目光,朝离得最近的十二皇子笑笑:“见笑了,宴上偏荤,你六嫂吃不惯,我让厨房给她添几个素菜。” 一众兄弟:“……” 不对,这里头肯定有事儿!虽然照顾妻子说来并没什么不对吧,但逸郡王妃可在定妃娘娘那边,你隔着一道屏风还要这么“照顾”,这是担心定妃娘娘照顾不好,还是怕她在那边受气啊? 片刻之后,定妃那边就都看见了进来添彩的宫女。 四个宫女一人端了两道,走到谢玉引跟前一福:“王妃万安,王爷怕您吃不惯荤的,吩咐给您添几个菜。” “……”玉引傻眼,倒是定妃“嗯”了一声:“搁下吧。” 然后玉引就慌了,她明白孟君淮这是在给她“撑腰”,可是这样一来,定妃不会对她意见更大吗? 她都有点后悔方才在寝殿时没直接跟定妃解释了!其实一开始,定妃并没有说太多,只让她跪在那儿,想明白了再去回话,她则因为从来没经历过这种质疑而不敢贸然开口,犹豫了许久之后仍怕自己越抹越黑,就一直犹豫了下去。 但她可没想到孟君淮会突然“杀出来”,还直接和定妃硬顶。早知如此,她真的就自己解释了,哪怕是和孟君淮说同样的话,她也不会说得那么冲。 现在他又来这么一出…… 玉引盯着眼前特别显眼的八道素菜欲哭无泪,看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摸索出个“出路”。 ——定妃觉得她排挤妾室?那她照顾一下她们?尤氏没来,只照顾何氏一个也可以吧? 她便递了个眼色示意珊瑚上前,踌躇道:“端两道去给何侧妃,和婧阿礼那儿也各送一道去。” “是。”珊瑚一福身,立即照办。挑了油焖春笋和香菇油菜给何氏端去,又给两个孩子那儿送去了鱼香茄子和干锅包菜。 屏风后,几个皇子一看见那边端菜过来添给逸郡王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