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偏头躲开,板着脸道,“您趴下,不然我不好上药。” 萧寒潜没有再逗她,但也没有乖乖听话。 他不由分说抱起她放到身侧跪坐,三两下脱去上衣,才往炕桌上一趴,侧头戏谑道,“你手短,这样方便些。” 说着又腾出一只手,曲臂将她圈在保护范围内,以免她掉下炕。 李英歌察觉到他的动作,心头一顿,决定不计较他的调侃,目光一转,就钉在他的后背上。 四年军旅,萧寒潜的肤色是健康的浅麦色。 烛光一映,勾勒出遒劲的肌肉曲线。 背上或深或浅的伤痕,却破坏了这份美感。 伤痕有新有旧。 旧伤只剩淡淡痕迹,新伤却只做了简单的处理。 肩胛最严重的那道新伤皮肉外翻,隐隐发紫。 李英歌眼神微闪,语气和涂药的动作一样轻,“您还中了毒?” 她心念微动。 前世一知半解的事,慢慢拼凑出了全貌。 ☆、第15章 戏谑 萧寒潜没有回答。 李英歌见他闭眼假寐,便不再开口,虚抱着他的肩背,小心翼翼地缠绕纱布。 萧寒潜忽然抓住她绕到胸前的手,缓声开口道,“毒是淬在刀口上的,砍得不深又解得及时,伤不了根本。这种毒只要没用准地方,就达不到原本的效果。伤口残留的余毒只停留在表面,我留着另有用处,你不用担心。” 李英歌大眼忽闪,随口嗯了一声,“我不担心。” “胆子倒大。”萧寒潜睁开眼,屈指捏了捏掌中的娇嫩小手,兴味道,“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懂的倒不少。你怎么知道是毒?” 李英歌不想在这种事上撒谎。 更不能坦言她前世出身淇河李氏,满族将门军士,是以对诸多外伤毒物均有涉猎。 谎言总是牵扯着更多更大的谎言。 她不想为了应付一时而留下话柄。 萧寒潜出身皇室,精明更胜常人。 李英歌不想随便敷衍他,就眨着眼,做出为难的样子来。 萧寒潜见怪不怪。 他长于皇室,见惯了内闱倾轧,自动将李英歌的有口难言,归结于李府的内宅争斗。 他懒得探究李府阴私,不仅不再追问,反而直起身,皱眉教导李英歌,“不想说就别说。不过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我的人容不得别人欺负,有事解决不了就告诉我,知不知道?” 李英歌微愣,略显迟缓地点头,“知道了。” 她没想到萧寒潜会突然说出这种宣示主权的话他不能忍受的事,他的人也不必隐忍。 如果不是清楚明白她还够不上被调戏的年纪,她几乎要给萧寒潜贴上“为人孟浪”的标签了。 她没有接触过萧寒潜这样直白霸道的男子。 占有欲强,保护欲也出奇的强。 李英歌压下心中波澜,用一种“您可真简单粗暴”的眼神打量萧寒潜。 落在萧寒潜眼中,却觉得她眼睛灵动仿佛会说话,越发像他的小狐狸,他笑出声来,“李英歌,你真的很像小狐狸。” 小狐狸到底是什么鬼! 李英歌不理他,抽出被他松松握着的手,继续缠纱布。 萧寒潜仿佛读懂了她的眼神,解惑道,“我未出宫建府前,养过一只小狐狸。宫里人人都知道它是我的爱宠。可惜没养多久它就死了。” 李英歌扎好纱布,随口问道,“怎么死的?” 萧寒潜穿中衣的动作一顿,凤眸微冷,“被人弄死的。” 李英歌闻言面色古怪。 萧寒潜见状挑起剑眉,戏谑道,“我拿你当小狐狸宠,你说好不好?别人想求都求不来这份眼缘。” 这眼缘也太不吉利了! 她可不想也被人弄死。 李英歌不做声,默默收拾包裹。 萧寒潜被她憋屈的小模样逗得十分愉悦,笑着阻止她,自己动手拾掇好大炕,将李英歌塞进锦被里,低声道,“别忙了,留着让下人处理。睡吧,小狐狸。” 李英歌决定收回前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