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挪两步,潭冶直接上手,把外面的护帘拉回来,从里面打上个结。 “你想待多久都可以。” “我陪你。” 他什么都没问,却掷地有声,一只手把纪清篱拽回来,让他的脸面朝背光的这一面,额间虚虚靠在自己肩上。 潭冶的肩坚实宽阔,像是给人铸出一大块铜墙铁壁,靠在上面,好像就能得到全部的依靠和安全感。 这些是纪清篱从未获得过的。 稍微触碰到一点就觉得安定又珍贵,勾人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不想就这样丢失。 他放任自己在这肩膀上靠着,两手牢牢抓住对方的,很快,他们手心里的汗渍就牢牢黏在一起。 “请还在星空图鉴观赏的展客加快速度,本展区将有其他展客参展。” ...... 是角落里的公用大喇叭。 连续喊了三遍后,潭冶往那边看了眼,对怀里人道,“你在这等一下,我出去跟他们说。” “不用了。”纪清篱深吸口气。 他觉得,是刚才那束光亮来得太突然,心里才猛一下有些接受不了。 纪清篱慢慢往外走,直到站在护帘的正前面。 他身形比先前稳了不少,可当那束光再次探进来时,上半身就又下意识地定在原地。 灯光底下,身体后面就会拉出一长条黑漆漆的影子,无论逃到哪儿,都会快速追过来,无处顿足。 但紧接着,一只大手半捂住他的眼睛,隔绝了刺眼的光。 “可以走么。”潭冶的声音就在他耳边。 这里四周是全封闭式的,出口的话有种自带回声的暗哑,接连碰壁后,染上圈轻微的底噪。 九点...... 纪清篱忽然闭上眼,掌心向里,覆在他手背上。 两人就这样一块往外面走。 出口这里是没其他工作人员的,只在角落里有个椭圆形摄像头,跟个探照灯一样,在前面来回扫荡。 这让纪清篱松出口气,他这幅样子,在周围人眼里多半就是个异类。 以前这种事就发生过一次,当时纪清篱的母亲只觉得这是抽筋了,领着去趟附近小诊所,开了堆药就算了了。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为什么。 两人出来后,潭冶什么都没问,只是领着人坐到休息区的椅子上。 纪清篱自出来后脸色就不大好,还是白惨惨的,修长的手指扶住额头上的一角,揩去表面的细汗,往下随便一甩。 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潭冶就在旁边静静陪着。 半小时后,纪清篱脸色恢复正常一些,瞥身边,“你不想问什么么。” 其实他是觉得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提出来要领人过去看展,又做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