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瑜看着他们满脸的‘我懂’,就觉得身心俱疲,恨不得能亲自拿着笤帚送他们出门。 好在这三个人也正处于自以为戳破秘密的诡异尴尬期中,没说两句话就火烧屁股似的走了。 宋佩瑜本以为他终于能安心养病了,没想到傍晚的时候,重奕竟然亲自来看望他。 深知重奕有多懒的宋佩瑜受宠若惊,却莫名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危机感。 没想到重奕说是探病就真是探病,全程都没和宋佩瑜说话。知道银宝通医术,宋佩瑜的身体向来都是银宝调理后,重奕就只与银宝问话。 重奕虽然不通医术,但他总是能问在要点上,冷漠的眉眼望着银宝,给银宝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连宋佩瑜这个对医术七窍通了六窍的人,都能感觉得到重奕的问题有多犀利,更不用说直面问题的银宝了,没坚持一会就开始磕磕巴巴满头冷汗。 “既然如此,那就半个月后再回咸阳,你好生卧床休养,不要管庄子上的事了。”重奕得出结论,起身就要走。 “不至于吧?”宋佩瑜骇笑。 永和帝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让他们出来给重奕过生辰,如果他们在重奕生辰后还迟迟不回咸阳,宋佩瑜已经能想象得出,咸阳会传开多少风言风语了。 况且他这次病的不重,最多就是小感冒,真不至于要卧床半个月。 重奕垂目望向宋佩瑜,“你身子太弱。” 明明重奕的语气十分平淡,宋佩瑜却从中听出了嫌弃的意味,忍不住为自己辩驳,“我吹风受凉才是正常,是殿下身体素质异于常人。” “嗯”重奕懒得反驳,留下句话就走了,“好好养病。” 宋佩瑜只当重奕已经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也没在意。 等宋佩瑜养了三天,头不昏脑不胀,又开始活蹦乱跳,正要准备回咸阳的时候,他才从安公公那知道,重奕生辰第二日,咸阳就有人来催重奕回宫,重奕已经将那个人打发回去,告诉永和帝要十五日后再回宫。 宋佩瑜想了想,反正他们除了上学也没其他事可做,就觉得问题不大,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宫中,忍不住向安公公打听林德妃的消息。 安公公果然对宫中的消息了如指掌,他小声对宋佩瑜道,“自从林德妃有孕后,陛下对林德妃百依百顺,连最得圣宠的盛贵妃都因为林德妃随口的抱怨被陛下训斥。” 说到这里,安公公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贴着宋佩瑜的耳朵道,“大家都说,林德妃若是平安生下个公主,顺贵妃和盛贵妃恐怕要腾出个贵妃位给她。若是林德妃这胎是个男孩,连皇后之位都能收入囊中。” 宋佩瑜突然觉得,他们晚点回宫也不错。 最好等上十个月,知晓林德妃怀的究竟是人还是鬼后,再回宫也不迟。 安公公却将宋佩瑜的沉默也当成了对重奕的担忧,自从来了庄子后,安公公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踏实,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宫中的动向,生怕重奕的地位受到威胁。 担心受怕的同时,安公公还要做出风轻云淡的样子给重奕的同学们和下面的小太监看,如今好不容易能和宋佩瑜说说心里话,安公公开口就有些停不下来的意思。 他言语间倒是没对林德妃没有什么恶意,在他老人家眼中,林德妃只是个开始,她的风光终究还是会出现在别人身上。 安公公更在乎的是往日里属于重奕独一无二的荣宠,被林德妃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孩子分走了,说到底,还是在心疼重奕。 宋佩瑜不好与安公公透露更多,越听安公公举例出永和帝对林德妃的‘荣宠’,心情就越是复杂。他总觉得永和帝的给林德妃的宠爱,就像是养猪人对小猪的宠爱,分明是打算养肥了再杀。 等宋佩瑜吃完了大半个凉瓜,安公公终于将心中的烦闷都倾诉了出来,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不少。 宋佩瑜将最后一块瓜皮扔进椅子下的木筐里,终于找到机会问安公公他如今最关心的问题。 “殿下的噩梦究竟是怎么回事?”宋佩瑜回想前几日与重奕对峙的画面,仍觉得背脊发凉。 安公公正觉得桌子上剩下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