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崔仙仪没做上一日皇后,就被魏致远的贵妾带人灌了毒酒。 那贵妾父亲手握二十万大军,已经将皇后之位视若囊中之物。 又过三天,魏致远在与太上皇饮酒时被毒杀,一家十六口男丁死的整整齐齐,没留下一个活口。 至此,还没来得及改国号的十六国再次四分五裂,直到陈国异军突起统一天下。 宋佩瑜看书是上帝视角,他知道魏致远死的一点都不离奇,魏致远的父亲建远将军是陈国早年埋在燕国的人,阴差阳错的跟在建威大将军身边建功立业。 魏致远根本就不是建远将军的儿子。 建远将军明知道青楼女将他当成冤大头,还若无其事的将青楼女接回家。等魏致远出生,建远将军就下令处死青楼女,将魏致远抱到了将军夫人身边。 将军夫人没有孩子,还以为建远将军去母留子是为她着想,费尽心机将青楼女的痕迹全部抹去,一心一意对魏致远视如己出。 魏家男丁一夜暴毙,就是建远将军好生生的太上皇不做,亲自下毒的结果。 宋佩瑜确定再也记不起来其他内容后,起身去寻火盆,将写满字迹的宣纸扔进去点燃,目光紧紧盯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在满嘴铁锈味中愤然转头,一拳锤在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金宝银宝在山羊胡离开时告诉他们宋佩瑜不许任何人进入书房,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始终竖着耳朵守在门外。 发现屋内点了火盆的时候,金宝就开始沉不住气,多亏了银宝死命拉着他才没直接冲进门去。等捶桌子的声音传出来,连银宝也稳不住了,两个人直接冲了进去。 他们从未见过宋佩瑜如此锋芒毕露的模样。 在梨花村的三年,宋佩瑜在他们心中留下最深的印象,是不符合年纪的沉稳老练和泰山压顶亦不会变色的从容。 此时宋佩瑜望向他们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戾气和恼怒,仿佛是被侵犯领地的猛虎正在打量冒犯他的敌人。 宋佩瑜只看了僵在门口的两个人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注视火盆,冷淡的开口,“滚出去” 金宝银宝连忙低下头,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 将门关好后,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屏住呼吸良久。 等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宋佩瑜才将两人叫进去,“将火盆处理了,去隔壁看看大哥回没回来。” 金宝默默拎着火盆离开,银宝去冲了盏败火的药茶放在桌子上。 宋佩瑜正觉得口干舌燥,伸手去端茶却在还没碰到茶盏的时候就被抓住了手。 银宝倒吸了口凉气,小心捧着宋佩瑜的手腕。 明明行医多年,再狰狞可怖的伤口也不是没见过,此时银宝仍旧为宋佩瑜手侧骇人的黑紫淤青揪起了心,不赞同道,“主子心中若是有气便找人说说,何必如此糟践自己。” 宋佩瑜靠回椅子上,任由银宝给他处理伤口,突然道,“如果你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怎么办?” 银宝拧汗巾的手顿住,心思百转下缓步走回宋佩瑜身边,认真道,“可是有人与主子说了什么闲话?奴才僭越,请主子好好想想,别轻易伤了人心。” 宋佩瑜明白银宝是误会了他话中的意思,无力扯了下嘴角,谁能想到自己是生活在一本书中呢? 经过银宝的热敷和按摩后,宋佩瑜的右手更加惨烈。 原本只是星星点点的黑紫变成了连绵的深绿,几乎蔓延宋佩瑜半个手掌,对比其他地方白皙如玉的肤色,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宋佩瑜却无暇注意这点小伤,得知宋瑾瑜正在隔壁书房后,摸着袖袋径直去了隔壁。 银宝借口要拿东西折返回书房,直奔正在收拾东西的金宝,抓着对方的衣袖急声道,“你去查查今日来给主子递消息的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从他走了主子就开始不对劲。我们伺候主子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主子有如此大的火气。” 金宝闻言东西也不收拾了,拧着眉毛和银宝一起出门,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 宋瑾瑜听说是宋佩瑜来了,头也没抬的招手,“来,我还有最后一封文书。” 挨着宋瑾瑜坐下,宋佩瑜才觉得从发现自己是穿书就冰冷的身体沾上了人气,忍不住又往宋瑾瑜身侧挤了挤。 “今日驸马与我闲聊,话语间有想和宋氏结亲的意思,你怎么看?”宋瑾瑜随口道。 本朝只有一位已婚的长公主,宋瑾瑜口中的驸马自然是崔仙仪的父亲。 宋佩瑜皱起眉头,“若想与皇室联姻,还有肃王府大公主。惠阳县主非熙华长公主所出,崔氏早已大不如前,驸马也非家主,未免委屈了景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