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双沉冷的靴子往上瞧,猛然对上鲁文清阴寒如冰的黑眸,吓得二人一个哆嗦。 噗通! 二人当场跪下,瑟瑟发抖。 中年妇人更是悔,刚才那番话必然叫鲁大人听了去。 鲁文清慢慢的弯下精瘦的腰身,修长有力的手拾起地上的利刃,在手中轻轻把玩了一下。 温慢的动作,更叫人心头发寒。 “鲁大人,民妇……” 中年妇人想解释一句,鲁文清已越过她跪地的身躯,站到了试图再爬下榻的春锦。 将半个身子吊在床沿边的春锦,伸出手要去抓鲁文清的官袍,也几次都没能碰到。 “鲁大人……替我杀了那叛妇,她与端木孽党是一道的,杀了她。” “嗖!” 风声起,飒飒刀锋自他轻巧的动作下飞出去。 春锦大喜之余,嘴角咧开一记无声大笑,只是这笑还未待咧尽,就骤然一收。 瞪大了眼看着那宫中派来的老嬷嬷倒在血泊中,脸上意色被恐惧取代。 “鲁大人……您,您这是做什么,老嬷嬷是宫里派出来照料我起居的老人,您这么将人杀了,是何意?” 中年妇人也被身边倒在血泊里的老家伙吓了一跳,僵着身子不敢动弹,脖子处凉飕飕的,仿佛下一刻自己的脖子也会跟着分家似的,气都不敢喘匀了。 鲁文清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床榻上挣扎的春锦,抬起手,轻又粗鲁的将人提了起来,让她靠在床栏上。 被这么一提,春锦就吓破了胆。 眼目大睁,警惕盯着一言不发的鲁文清。 他想做什么! 冰冷的利刃抵在她削尖的下巴,抬起苍白无血的俏脸。 声音冷得如同渗了冰渣子,“本官奉命来送春锦姑娘。” 春锦黑眸瞪圆,尖锐的声音在屋里叫嚣,“不可能,不可能的……皇上,我要见皇上。是谁要杀我,他人能给鲁大人的,我也可以,不,还可以给更多……” “大典失误,春锦姑娘失了祭司候选资格,北唐地大物博,定能找到取代春锦姑娘的人。” “不可能,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坐祭司的位置,没有人!”春锦发出胸腔的叫嚣撕裂了空气。 她不相信。 不敢相信楚禹在这种时候弃了她。 她不是他手里一枚重要的棋子吗?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一定是鲁文清假公济私,鲁文清也是和端木一族是一伙的,他是叛徒! 春锦黑眸圆瞪,死盯着鲁文清,“是你,是你对不对,鲁大人也是站在端木家那边的对不对,你背叛了皇上!” “春锦姑娘说得没错。” 清冷无情的话语炸进春锦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傻了眼。 竟是猜对了? 空气因这话为之一凝,压抑着流蹿的气息。 “春锦姑娘那一夜将人引入殿,该想到今日结局。本官,送春锦姑娘一程,到了地下,替本官向端木樽月问好。” “你……” 利刃的光芒冷煞煞的划过她的手臂处,飚起了血水。 却是没有一下子要了她的性命。 痛得春锦捂住了手臂,愣了那么一会,突然发出阴森的笑声,很有些得意:“你不敢杀我,鲁文清,你不敢杀我。” 鲁文清将手里的利刃丢下,转身,冷眸盯着还跪在地上的中年妇人。 “本官来视察过,今日这里发生了什么,本官一概不知。只是提醒一句,当日端木樽月被火烧而死,想必是死得极为痛苦的。” 中年妇人身形猛地一震,回头望去,鲁文清却如一阵寒风从身边掠了出去,从木门处消失无影。 仿佛,不曾来过这里! 屋里静了那么一下,春锦想到了什么,大声一喊,“不……不能那么对我。” 中年妇人慢慢起了身,看着身后从床榻摔下来的春锦,眼神冷冷,“春锦姑娘,当年端木祭司救了我儿,你害我的救命恩人,今日就叫你血债血偿。” “你敢……” 中年妇人看到春锦眼中愤怒的恐惧,笑了声转身就走出去,不过会儿,春锦就闻到了一股浓烟从屋角飘来。 从地面抬起眼望去,只见一簇火苗燃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