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闪着光芒的眼眸抬起,正是端木一族停尸的方向。 黑眸眯了眯,脚步迈进积水里,朝着那单薄又藏满悲恸的女子走去。 楚啇停在她的背后,突然有些愣。 女子微张着惨白的唇,哽恸的模样让他心微微一紧。 那捏得露出青筋的拳头正一拳一拳的朝她自己撞击,这是痛到了极致才会有的举动啊。 “小哑吧。” 他的声音并没有惊动慕惊鸿。 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楚啇走到了她的面前,将手里的伞撑到了她身上,低垂着漆黑不见底的眼盯着她。 慕惊鸿微弱的视线落在他月白色的皁靴,即使踩在这样污水地上,也仿若踏在一丝尘埃的宫殿大理石那般。 不管在任何时候,这个人都干净得让人嫉妒。 连夺嫡的血也没染他一滴。 慕惊鸿死死盯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一手倏地抓在他干净出尘的月白锦衣摆处。 污渍瞬间染黑了他干净的衣摆。 楚啇微微蹙眉,却是没有让她松手。 “啊……”慕惊鸿发出短促的悲鸣,赤红的眼里全是对姓楚的涛天恨意。 “楚,楚……禹,你不得好死。” 两手死死扯着他的衣摆,发出低鸣的怒吼。 雨声几乎盖过她低哑的悲鸣。 “噗!” 一口郁血自她的嘴里吐出,染得她苍白无血的唇嫣红,看她这痛如死的模样,楚啇那一刻觉得这幕很是惊心! 在他没注意下,慕惊鸿已吐出第二口郁血,全染在他月白锦衣上了。 与雨水相融,染成淡红。 瞧着就要晕死过去,那刻,楚啇没有本意的伸手接住了她歪倒的身子。 触手冰如寒霜。 好看的眉一皱,扶正了她挨过来的身子,手中的伞也在那瞬间不知觉的弃掉,被雨水打到,楚啇再次皱眉。 低头盯着手里的这个小哑巴,眉头处皱成了一个疙瘩。 想起方才一瞥,抬手轻轻拂开贴在她脖子处的墨发,轻扯贴肤的领子,露出一个极淡的胎记。 他整个人一愣。 “这是。” 他死盯住手上的人,凝惑不已。 抬起双手要抄起人抱走,衣摆被一扯。 视线落在死捏着他衣摆不放的那双手,毫不犹豫的,他抬手一撕,将他还算喜欢的锦衣给扯下了一块大大的摆角。 * 半个时辰后。 怅鸠握着剑站在后门远远的看到一条身影有些狼狈的走回来,看到衣袍脏污又破烂的楚啇,怅鸠一张冷脸明显的惊愕着,微张着嘴,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滑稽模样。 楚啇挑眉,那瞬间,怅鸠俊脸一红忙低头不敢视。 尽管已服侍身旁多年,可每每还是被王爷的容色所慑。 楚啇脸有恹色,却是一点也不损他的颜色,斜瞥着怅鸠道:“本王外出遇上了条疯狗,怎么,可是有什么事。” 经他提起,怅鸠赶紧道:“是鲁大人,在前面等有三盏茶的功夫了。” 楚啇惊人的面容掠过一丝意味深长,“本王换身衣裳便去接待咱们的鲁大人。” 怅鸠:“……” 他绝对不敢说自己听出了红馆里红牌接恩客的意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