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老了许多。 他这些年一直没有出去工作,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 然而这些变故,就像是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肩上,他被压弯了腰。 他的两鬓已经有了些许的斑白,这是殷时倾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 他的心口更加闷疼了,缓缓将手机收了起来。 整整四十分钟,殷舟都在低头捡钱。 捡好后,他本想拿过一旁的箱子装好,但想到什么,还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做成了一个包裹的形状,将所有的钱都装了进去。 这个细节被殷时倾看在眼里,他大概是害怕动了那个箱子,这钱就带不走了吧。 殷舟将包裹抱进怀里,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因为跪得有些久,他的身子颤了颤,“时倾,爸爸走了,我对不起你,可我不能再辜负她了。” 殷时倾的鼻尖一酸,直接转过自己的轮椅,“我真是感动,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 殷舟没说话,抱着包裹便离开了。 他走后,偌大的客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周围的佣人都不敢说话,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殷时倾抬手,揉着自己的眉心,透过落地窗看过去,发现太阳已经出来了,天边有了一丝的熹微。 他的脸上重新扬起一抹笑,“把他跪过的地方擦一遍,我不想看到任何他留下的痕迹。”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殷舟。 殷时倾看着手里的录像,想要发给认识的记者,顺便把殷舟抛妻弃子的事情也透露出去。 可指尖在触碰到发送键的时候,却颤抖的不成样子。 他抿唇,最终还是无力的将手机放下。 而殷家老宅外,容鸢坐在出租车里,只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 小鱼儿是在殷家出的事,可殷冥殃如今又把孩子送回了殷家,可见一点儿都不关心孩子的死活。 殷家的守卫还是和以前一样森严,她根本进不去。 原本打算等小鱼儿走后,就带对方离开江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们的地方。 可如今,计划不得不又搁浅。 她就是心肠再硬,也不可能丢下还在生病的孩子离开。 容鸢泄气的闭了闭眼睛,“开车吧。” 出租车司机有些纳闷,这个女人让他追上那辆黑色的车,也不进去,如今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该不会是在调查自己的老公吧。 他忍不住出声安慰,“小姐,你还年轻,别太在意男人,特别是那些有钱的男人,大多都会偷吃。” 容鸢没说话,淡淡靠在玻璃上。 到了苏墨住的地方,她刚想下车,就看到泠仄言的车停在外面。 泠仄言站在车前吸烟,并没有要上去的打算。 容鸢脸色一僵,赶紧让司机掉头,将车开离这里。 泠仄言刚吐出一个烟圈,便看到了那辆出租车。 车里似乎坐了一个女人,他眯了眯眼睛,可因为汽车已经开远,也就懒得去深究。 他上次离开时,放过狠话的。 “苏墨,你最好这辈子都别来找我,不然我会看不起你。” “你瞧着吧,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哭着来找我。” 然而最先耐不住寂寞的,竟然是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