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他就蹙眉,拿过手中的帕子,剧烈咳嗽。 脖子上的香囊微微颤动,红色绳子像血一样鲜红,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咳嗽完,穆书又自顾自的说了很多,将桌上的糕点拿过来,掰碎后,一点点的放进尸体的嘴巴里。 但是这具尸体烧得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出哪里是嘴,哪里是眼。 所以穆书直接将糕点抹到了这块人形黑炭上,眼里欣慰,“汝冰,你一直就喜欢这种糕点,多吃一点。” 他有一种莫名的快 感,仿佛某种心愿得到了满足,看着让人胆寒。 百合香是他的催命符,明知道陈汝冰的想法,他还是愿意将香囊戴在脖子上。 穆书的爱情里,只感动了自己。 他看到的是自己为陈汝冰的付出,为她守身如玉,在她身边默默的当着她的骑士,给她种植花园,做她最爱吃的糕点,弥补她小时候的遗憾。 可她真正爱的陈家小姐陈汝冰,早在他九岁那年就去世了。 那个小小的陈汝冰也是真心的爱着他,甜甜的叫他穆书哥哥,独立又自强,自有一股风华。 若不是因为和他一起在湖边戏耍,也不会溺水后生了一场大病,就此香消玉殒。 穆书接受不了她的去世,一直自我催眠。 他在意的这个女孩子还活着。 催眠着,骗着,他自己也相信了。 最好的骗子,连自己都骗了。 他也是个可怜人。 容鸢挂了电话后,叹了口气。 这晚她睡得很不踏实,一会儿梦见陈汝冰,一会儿梦见之前梦里出现过的那个小男孩。 最后两张面孔合为一体,小男孩的眼角长出了一颗小小的泪痣,可怜兮兮的把她看着。 梦里是白雪茫茫,不清楚这是她几岁的时候,她看着也是小小的一只。 她记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去山里,第一眼遇见那个小小男孩子的时候,觉得他长得真好看,像西方油画里的美丽少年。 他耷拉着脑袋,就那么被绑在篝火前,不远处的几个男人正在喝酒,商量着要把他卖去哪里。 容鸢很小,但她从小就比别人懂事,知道几个男人的话意味着什么。 小男孩似乎发现了她,眼里闪过万千光华,那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 不染尘埃,他应该是山里的少数民族少年,不小心被人贩子拐卖,要卖去大城市。 容鸢躲在暗处,听着男人讨论城里的某位老总就是喜欢这些小男孩,好几个都被折磨致死。 她心惊,愤怒。 再抬眼看去的时候,发现小男孩的身后还躺着一具妇女的尸体。 妇女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鲜血流到了小男孩的脚下,汇聚成一滩。 他没有哭,或许是已经忘记了哭。 容鸢眼眶有些红,哪怕是在梦里,也能感受到这个小男孩的绝望。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想做他的英雄,带他逃离苦海,还他一片纯真。 她偷了他们的长刀,眼神已经被愤怒染红。 杀了他们,这几个千刀万剐,毫无人性的人贩子。 当着一个小男孩的面,虐杀了他的母亲,还能如此自然的商量着要将孩子卖去哪里。 这几个人已经不能称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