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手肘往后支撑着身体,姿态闲散。 看到容鸢出现在走廊,他的眉心拧紧,接着便扯出一抹更大的嘲讽。 容鸢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僵住。 她听到了容柔的声音,容柔像极了被宠幸的妃子,兴奋得意的恨不得整个走廊都听到她的声音。 “殷总,人家爱慕你很久了。” 容鸢只觉得这些声音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的扎进心脏最柔的腹地。 她的双腿不受控制的弯曲,不敢置信的盯着走廊最边上。 她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了,脚下仿佛变成了刀山火海,每走一步都疼。 耳朵里还在传来容柔的声音,她撑着墙,努力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一点儿都不想听到,一点儿都不想听到这个! 她想回家。 她扶着墙,想要转身,可是腿上一软,直接跌在了地上。 她哪里还有什么家...... 她将背抵着墙,把脸埋在掌心,哭得崩溃。 殷冥殃沉默的看着这样的她,直到烟烧到了手指,才后知后觉的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 她在崩溃什么? 她有什么脸哭? 他觉得好笑,扯了扯唇瓣,不再看她,而是扭头看着面前的万家灯火。 五年来,江城就像是他打下的江山,他总妄想着也许两人会狭路相逢。 他要她后悔,后悔对他的抛弃。 他拒绝听到任何与她有关的事物,拒绝回忆两人有过的甜蜜,可是每到这样的夜晚,他无法拒绝心里蔓延上来的疯狂念想。 她第一次在巷子口为他哭得声嘶力竭时,他就自嘲的觉得,就是她了吧。 她太耀眼了,像是世间最艳丽的牡丹,需要金钱和权势的浇灌。 所以他不敢让自己变得平庸。 他怕自己的努力追不上她绽放的速度,所以从遇上她的第一天,他就处于患得患失当中了。 背后依旧传来哭声,殷冥殃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直。 他强撑着不转身,不去看她。 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他郑重的给了她一个承诺,这个承诺永远没有期限,只要她说出来,他就会兑现。 可她到底是忘记了,不然也不会那么狼狈的跪在他的面前,求他拿出一百万。 那晚他很生气,生气她当初的背叛,可更气的是,她居然连那个承诺都忘了。 他这辈子最重要的承诺,可以改变她一生的承诺,她居然忘得如此干净。 他愤怒,愤怒之后,是深深的无力。 那晚她看似狼狈,看似处于弱势,可心里更悲凉的,是他啊。 因为她默不作声的,又抛弃了他一次。 她已经不止一次让他失望了,所以他还能再信任她吗? 殷冥殃的眼眶有些红,淡淡的吸了一口烟,缓缓闭上眼睛。 信任就是一把刀,他给了她,她可以用它来杀他,也可以用它来治愈他。 可是五年前到现在,她杀了他两次。 他已经不敢再相信她了。 所以容鸢,你这一刻的眼泪,肯定也不是为了我流的吧...... 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小小的阳台,此时却像是隔着一个鸿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