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根本不会锁住他们,是你们,都是因为你们非要闯入老楼,他担心孩子们乱跑,被你们误伤,才会将他们锁起来!” 陈争发出一声讽刺的笑,很轻,但激烈地撕扯着曹昧的神经,“现在还在说这种话,你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孩了,坐了那么多年的牢,出来还觉得曹寿是好人?你们都是为生活所迫,不得不犯罪?那被你们伤害的人才是罪人?” 曹昧发出一声不似人的怪叫,铁栅栏被她摇晃得嘎吱作响。陈争摸到了枪,思索这些生锈的铁栅栏能不能强行破开。 “别费心机了陈警官。”曹昧怪笑起来,“今天你一定会死在这里。” “被烧死吗?”陈争瞄准曹昧,“你觉得是火烧起来更快,还是子弹更快?” 曹昧摇头,“没用的,就算你现在打死我,也已经迟了。”微弱的火光在她身后的漆黑中摇曳,灼热感在湿冷的空间中弥漫。她开心地笑起来:“我从来不认为我能什么代价都不付出,就能给我哥哥报仇。我不打算从这里活着离开,你也别想出去。咱们都在这儿,体会体会我哥哥当年的痛苦!” 陈争皱眉,火已经烧起来了,现在速度还很慢,但不久就会从曹昧那一头蔓延而至。这个女人已经疯了,一心要他死。铁栅栏堵住可以选择的各条路,如果不尽快找到出路,在被大火包围之前,他就会在浓烟中失去意识。 曹昧的笑声荡开,接着哼起了一首耳熟的歌。那是当年那些被拐走的孩子都会唱的歌,福利院的老师教给他们,也教给在福利院长大的曹家兄妹。 曹昧身后的火光越来越盛大,吞没了她手上的电筒光亮。她缓缓向后退去,仿佛被火光包围。 陈争踹向生锈最厉害的铁栅栏,铁栅栏却纹丝不动,子弹也难以将它打穿。曹昧好似正在看一场好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的声音嚣张又充满恶意,“陈警官,你也没有想到吧,你居然有今天!你活该!你去下面向我哥哥赔罪吧!” 热浪扑面而来,火不仅从曹昧的方向烧来,还从陈争的来路烧来,一共有三条火龙扑向陈争,它们急速吞噬着沿途的干草,越来越壮大,终于汇集成了凶猛的火海。 曹昧的笑声还在,但人已经看不见了。陈争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寻找出路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此时,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视野也因为不停淌下来的汗水模糊。他尽可能低下身体,用衣服捂住口鼻。 子弹击打在铁栅栏上,火光四溢,终于有两条铁栅栏被打穿。陈争用尽仅剩的力气,将断裂的铁栅栏掰开,他的手掌被刺破了,铁锈渗入伤口,火辣辣地痛。但他无暇顾及这疼痛,伏低身体,费劲地从铁栅栏底部爬了出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