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婶笑道:“每天就这么点子车轱辘的事务,算不得操劳,你二叔啊,一早就出去喝茶去了。进来坐?” 郭继业对郭二婶道:“我说几句话就走。刚才,继拙回来了,带来一个消息,说是刘锦儿被人接走了。” 郭二婶脸上笑容消失,道:“刘锦儿被接走了?知道是被谁接走的吗?” 郭继业:“现在还不知道,我留在洛山的人没有传来消息,不知道是不知晓还是已经出事了。继昌和继兴那里可有什么异动?” 郭二婶:“继昌已经很久没有回府了,具体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还得你去查,继兴近些日子倒是知道上进了,每日在府里读书,没有出门。” 郭继业点头,嘱咐道:“府里二婶多留心,下人那里再紧一紧规矩,有不服管的,先打发了再说。” 这是要清理的意思。 郭二婶深吸口气,道:“你给我透个底儿,”她指了指天,道,“是不是到了关键时候了?” 郭继业垂眸,声音几不可闻:“该决一死战了。” 郭二婶握紧了手炉,神色却是如常,轻声笑道:“这府里有我,你放心。” 郭继业点头,又嘱咐了几句离开了。 夏川萂收拾东西很快,拢共装了不到半车,她先去跟太夫人告别,然后又去跟郭二婶说了会话,然后就要走了,结果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郭二叔回府,郭二叔见到夏川萂,道:“你先别走,与我一起去继业那里说点子事。” 夏川萂奇怪,但也没多问,与他一起去了郭继业的留春院,此时郭继业正在书房留香阁中处理事务。 一见面,郭二叔就道:“陛下方才召了好几个阁老入宫,御史大夫沈大人、尚书令朱大人、中书监姜大人、护国公卫公、平远侯尚公,还有其他部所的大人,细数下来,得有小二十人。如此临时召唤,不知道所议何事。继业,你们不是才从宫里出来,可是知道些什么吗?” 郭继业道:“现下还能有什么事,左不过是十里之外赈灾之事。” 说到赈灾,郭二叔不得不佩服夏川萂,道:“这几日京都府尹嘴上起了好几个燎泡,见人就问可否有粮有炭,如今十万两赈灾银到手,他不得乐疯了。” 郭继业:“未必。” 郭二叔挑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郭继业:“陛下此次召集诸大臣入宫,所议第一项,应是此次赈灾主事人,咱们且先看看,这个主事人会花落谁家吧?” 一旦带入官场思维,结合当下一触即发的□□势,夏川萂的脑洞就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第一个就是贪赃枉法,第二个就是栽赃陷害,第三个就是要有谁祭天了。 她越想越兴奋,坐都坐不住了,干脆站起来在地上走来走去,不住的思考起来。 啊呀,这大鱼争来争去,总得有个饵吧,可巧了,她刚签订的拍卖契约就是最好的一个饵啊。 虽说什么银子啊粮食啊都还没到手,都在三家仓库里囤积着,但这三家,可就是明晃晃的大肥肉啊,但也正是还没出仓,才好搞事啊,谁要是拿下这三家,或者是其中一家两家,那岂不是现成的资源? 这天灾不断的年头,真是,金山银山也比不过粮山,毕竟金子银子都不能吃,有了粮食,那就有了源源不断的人口和...兵员。 郭二叔见夏川萂跟打了鸡血似的在地上转个不停,不由道:“你转什么呢?转的我眼晕。” 夏川萂问两人:“你说,这京都是不是要变天了?” 郭二叔神色乍变,道:“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夏川萂去看郭继业,结果郭继业不动如山,眉毛都没动一下。 夏川萂继续猜测:“你们说,我那些赈灾银,真的能运到十里坡的灾民那里吗?” 郭二叔摇头道:“总会克扣些的,至少京都府这边一定会补足这些日子的支出。除了京都府,主事人劳苦功高,下面做事的人也辛苦......” 夏川萂轻笑:“所以,最后到灾民手里的,还能剩下多少?” 郭二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