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禁笑道:“我现在已经是那风干的老橘皮了,哪里还有倾城容颜哟......” 她身边伺候的一位瞧着就气派非常的嬷嬷笑道:“殿下可是谦虚了,婢子瞧着,您现在风采,不输当年刚开府时候呢。” 端敏大长公主摇头笑道:“也就你们哄我罢了......” 大家说笑一回,有人来报,说是隔壁小厅为夏川萂准备的作画案几已经摆好了,郭彩儿他们也帮着把作画的颜料和纸都铺好了,夏川萂坐在案几之后,拿起笔之后,却是犹豫了。 无他,她现在,找不到作画的感觉。 见夏川萂迟迟不下笔,郭彩儿不由提醒道:“姨姨?” 夏川萂放下笔,想了想,跟一旁候着的女官道:“还请姐姐请殿下身边伺候的那位雍容女官来,我有话要请教。” 这位女官不明所以,但还是去请了,只三五个呼吸的功夫,方才与端敏大长公主说笑的那位老嬷嬷就过来了。 夏川萂请人坐下,开始与她攀谈:“您可否与我说说,殿下刚开府那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这位老嬷嬷虽然不明白夏川萂作画为何要打听往事,但名士脾性嘛,总是怪异几分,她早就见怪不怪了,既然询问,她就挑拣着一些说了。 等说了一会之后,这老嬷嬷就知道了,夏川萂不是跟她打听端敏大长公主的陈年往事,而是打听她的脾性。 端敏大长公主年轻那会的脾性如何,这老嬷嬷还真知道,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就捡着几个趣事说了起来,这一说不要紧,很快就过午,有人来请去用宴了。 夏川萂正听的意犹未尽呢,她心中已经有一位活色生香的美人模样了,她手指大动,正是要趁着这股子劲儿将美人画出来的时候,怎么能去饮酒作乐,污浊了心中美人呢? 夏川萂断然拒绝道:“不用了,我这会子还不饿,嬷嬷再与我说说,殿下她......” 这老嬷嬷是见多识广的,知道夏川萂这是已经入了臻境了,挥挥手让人下去,她便按夏川萂的问话仔细回答起来。 夏川萂问完之后,就径直来到画案之后,低头做起画来,这老嬷嬷见夏川萂身边有郭彩儿和章波波服侍在旁,就轻手轻脚的离开小厅,去跟端敏大长公主回禀。 端敏大长公主这里人员可是齐全,不仅保国公在、世子、世子夫人、卫简言、卫简容等这几位主子都在,见这老嬷嬷过来,端敏大长公主忙问:“这是画上了?” 老嬷嬷回道:“画上了,想来是找到如画的灵气了,婢子不敢打扰,着人看着门莫要冲撞了,就来禀告殿下。” 端敏大长公主松口气,跟儿子保国公稀奇道:“我也是头一次见人作画,这作画的名士大家都似她这般的吗?” 保国公捋着胡须沉吟道:“倒是不曾听说过。” 卫简言就道:“或许是故弄玄虚也说不定?” 卫简容忙捣了他一下,可惜晚了,就见保国公世子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就要开始训儿子:“你整日没事不说好好读几本书......” 端敏大长公主扶额道:“你这做老子的要训儿子我不管,你回你们屋里自己训去,我听的头疼。” 保国公世子涨红了脸,忙起身告罪。 保国公叹道:“现在局势微妙,你训一训他也好,行了,下去吧。” 保国公世子就带着卫简言下去了,保国公世子讷讷不敢言,端敏大长公主就道:“你也下去吧,客人那边我这里照看着,你就不用管了。” 保国公世子夫人脸色乍红乍青,最终定格在苍白上,也告退了。 保国公起身跟母亲告罪:“儿孙不省心,让您为难了。” 端敏大长公主无所谓道:“我还能活几年?想为难也为难不了了,这位小女君带来了几个小子,你要是没事,招待一番吧。” 这话也就母亲对儿子说了,郭继贤他们几个毛头小子哪里用的到堂堂国朝国公来招待? 但既然端敏大长公主有吩咐,就是原本有事,保国公也要推辞了,先去招待郭继贤几个小客人们。 夏川萂埋头做起画来颇有一股子疯劲,她不吃不喝一直画到下晌,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众人想要提醒她,又怕打断她,都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郭彩儿见不是这么个事儿,就让章波波先伺候着,自己去见端敏大长公主。 郭彩儿先是告罪:“我姨姨作画已经痴了,失礼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端敏大长公主将她叫到跟前,笑道:“这一旦入了道,不管是哪里的道,都是要痴的,只管让她去画,太医已经候着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