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继业傲慢的对权应萧草草一拱手,道:“皇孙殿下好走,不送。” 权应萧比他更傲慢,他连礼都没回,冷哼一声,甩甩衣袖,昂头挺胸的带着手下的人走了。 郭继业:......好歹回个礼做做样子吧? 你这甩袖就走的态度传出去可不大好听。 想着自己府上一摊子乱事还没处理完,他也就不替好友操心了。 回到府中迎晖堂,族议还是要继续的,只是,经过刚才这一出,原本挤挤挨挨的迎晖堂此时不是一般的空旷,只剩下郭守成、郭守礼兄弟和之前被郭继业点名要带去祭祖的那几家,以及被带走人家的主母女眷们。 此时,就能从人数和气势上显出来郭守礼这一房来了。 别家身后都是小猫三两只,只有他这边,光男丁就二三十个,再加上二夫人和小娘子们,得有四五十人,蔚为壮观。 郭继业都没忍住多瞧了眼郭守礼这边,他是听说这位二叔儿女众多,也知道具体二房这边有多少人口,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亲眼看到是另一回事。 涉事的男人们都被带走了,剩下的女眷们代表男人们坐到了主位上,继续参加族议。 郭继业看着下面惶恐强撑的女眷们,并不因为她们是女人就轻视轻侮,继续道:“分宗已成定局,不再多议,接下来要议的是,宗族产业分割问题......” 听到还能分到产业,并不是净身出宗,留下的女眷们强打精神,跟郭继业的人掰扯起来她们家到底该分到、能分到多少家产。 家产虽然是男人们传下来挣出来的,但真正打理它们的其实是这些家中主妇们,所以,自家到底有多少产业,估计她们的丈夫都没有她们知道的清楚。 眼前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以后...... 还有没有以后,再说吧。 分祖产其实很简单,复杂的是这些产业涉及的利益纠纷。 英国公和国公夫人都退去休息去了,郭继业却一直坐镇在迎晖堂,听底下人现场掰扯,他甚至还让人送来饭菜茶水,边吃边喝边听他们慷慨激昂陈情厉害...... 真精彩! 其中谋算尔虞我诈可不比朝堂纷争少多少,怪不得前人有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看看他们府上吧,郭继业觉着,他要是能理清郭氏这一摊子,再让他去混朝堂定能有所顿悟。 还有,郭氏竟然还有这样的产业,族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秘事,真不枉他什么都不干就坐在这里给他们“主持公道”,按川川的话说—— 学到了,学到了! 一直到第二天午时,在郭继业监督下,在郭守礼的提醒帮助下,府上账房们才堪堪理清府上面上已经有的产业,郭继业看着满院子的账簿桌椅和憔悴不已的前族人们,道:“再给你们半个时辰,若是还有争议的,就由我来给你们分配,到时候是不是公平,我可不做保证。” 众人:“......是。” ...... 送走所有人,郭继业倚靠在圈椅中,手捏着突突直跳的眉头,闭目养神。 郑娘子端着一碗羊乳粥进来,见他疲惫至此,心疼劝道:“公子,歇歇吧。” 郭继业疲惫叹道:“还有父亲那边没有处理,还不能歇息。” 郑娘子道:“不如我去跟川川说说,让她多等两天?您也能歇歇,再去处理世子那边的事。” 郭继业摇头道:“不用,我不欲她多等,而且,父亲那边早处理早利索,我也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郑娘子见劝不动他,道:“那也好歹先睡上一刻两刻的,您这样熬着,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她正唠叨着呢,就见高强在旁边给她打手势,郑娘子一瞧,见就在她说话的这会子,郭继业就已经打起了鼾声。 郑娘子更加心疼了,取来披风给他小心盖在身上,也没离开,就静静的坐在台阶上陪着他。 郭继业只睡了半个多时辰就醒了,醒来时郭守礼也在。 郭守礼见他疲惫的模样,就叹道:“大房那边鸡飞狗跳的,你现在过去,不是个好时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