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狠狠掐了一下,樱桃猛的倒吸一口大气醒了过来。 她人虽醒了过来,神色却是十分的仓皇无助眼神万分的惊恐,见到夏大娘,就拽着她的袖子哭了起来,她哭也不敢大声哭,只噎着嗓子呜咽道:“大娘,叛军来了,快跑啊大娘......” 夏大娘眉头皱的能夹死文字,温媪却是惊道:“叛军?什么叛军?哪里来的叛军?!” 夏川萂深吸一口气,对夏大娘道:“咱们先去堂厅,我已经让大牛哥去喊郭管事和葛老翁去了。” 原本夏大娘想让樱桃去休息,但樱桃惊恐过度怎么说都不肯离开她们,夏大娘只好让她留在角落里,让温媪看着她不许出声添乱。 夏川萂担忧道:“樱桃姐姐是听到有叛军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夏大娘叹气道:“当年我遇到她的时候,她正跟个猪崽一样被倒绑着宰食,救下之后,才知道她跟她的姐姐是被他们的父母易子而食,她姐姐已经下锅被吃了一半了,她是因为还小还不会哭也不闹腾才被留着第二天吃的。” 夏川萂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易子而食,就是逃荒的父母不忍心吃自己的孩子,就跟其他有孩子的人换一下,这样因为是吃的别人家的孩子心中就不会愧疚了。 樱桃一听到“叛军”这两个字就被吓成那样,可见当年发生的事她并不是无知无觉,只是碍于年纪太小,不会反应罢了。 不会反应,不代表不会害怕,相反,差点被吃这件惨事正是她短短人生中最恐怖的记忆。 夏大娘见夏川萂白了脸色,以为是她吓着了,就将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脊背安抚,然后轻声细语的问她到底发生了何事,以此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夏川萂将大牛带回来的消息说了一下,夏大娘一脸凝重道:“如果是东堡行商的族人带回来的消息,那当是可靠的。” 夏川萂急道:“那怎么办?公子还在山中行猎呢。” 夏大娘也是无法,只得道:“等郭选来了再说。” 郭选正是郭管事的名字。 郭选和葛老翁来的很快,要不是因为葛老翁的腿脚,他们还能来的更快。 除了郭选和葛老翁,大牛的父兄也被大牛叫来了。 大牛的父亲路老汉是个脊背佝偻唯唯诺诺的苍老汉子,看他又瘦又小的样子,实在想象不出他能有路大壮和路大牛这两个牛高马大的儿子。 大牛的哥哥就叫大壮,他们的名字跟他们的身形非常符合。 路老汉虽然腰背佝偻为人怯懦,但他说话间言语条理又清晰,认真的将他从进入东堡见到的听到的仔仔细细的复述了一遍。 路老汉说完,郭选又问了几个问题,夏大娘心越来越沉,葛老翁却是坐都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身,焦急道:“这是叛军要来了,老子得带着乡民们逃命去。”说着就要朝外头冲。 郭选眼睛一厉,喝道:“你们要逃到哪里去!” 葛老翁顿时停住脚,肩膀上下剧烈起伏,呼呼呼的大喘气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却是没有再往外头冲。 是啊,他们围子乡的乡民就是逃荒逃叛军逃到这里来安家才成了围子乡,现在,他们又要逃到哪里去呢? 郭选放缓了声音,对葛老翁道:“你们围子乡如今可不是无主游民了,你们现在是郭氏的佃农,是生是死,该与郭氏共进退。” 葛老翁猛的转过身来,这一个有力又迅猛的转身可真不像是个半百老人了,实际上,从面相上来看,说他七十古稀都有人信。 但他这一个转身完全不输一个壮年汉子,感情这老头以前都装的老迈不堪呢。 尤其是他此时下颌下压,一脸狰狞眼睛凶狠像是狩猎大型猛兽的样子盯着郭选,让人瞧着就不由心下发憷。 葛老翁粗噶着嗓子艰难道:“你是说,郭氏会带着咱们一起走?” 郭选对他这幅要吃人的模样半点不怵,他冷笑道:“这里就是郭氏邬堡,走什么走?走遍天下都没有比这里更安全了。” 葛老翁先是一怔,然后恍然大悟一般醒过神来,哈哈大笑道:“不错,是小老儿迷障了,这里已经是郭氏的地盘了,英国公战功赫赫,嘿嘿,他的子孙总不能坠了祖宗威名吧?” 郭选对他这幅疯癫样子摇头,止住他继续发癫,吩咐道:“某这就快马加鞭赶去东堡,兴许还能赶上郭氏族中聚议,你现在就回去通知前后围子乡所有乡民们收拾东西做好准备向西堡迁移,你们这里人还是太少了,围子堡也小,护不住所有弱小。” 葛老翁一听郭选居然会带着他们所有乡民去郭氏西堡,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直转圈,连连保证道一定会通知到所有乡民,连夜收拾,只要郭选吆喝一声,随时都可以离开。 郭选正色道:“我不在的时候,这邬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