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而已,夏川萂并没有从这一眼中参透出什么意味,所以他心下更焦灼了一些。 郭继业:“恐怕不是贪睡偷懒,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夏川萂心下焦灼突然就这么消散了,他果然已经发现了吧。 夏川萂既不粉饰言辞也不吞吐狡辩,而是直接认错,道:“是,这佛前香太霸道了,安神功效竟如此强大,让奴婢一直昏睡至此,还请公子责罚。” 郭继业停下手里翻看竹简的动作,将那只香炉拿过来,道:“你管这个叫佛前香?” 夏川萂:“这是奴婢特地请周姑姑为奴婢做的,因为是要在公子这里焚烧的,公子常有夜间不宁之症,便请她在香里加了一些安神之物,周姑姑做了好多,大头留在了老夫人的小佛堂里供奉,零头给了奴婢,是以昨夜焚香奴婢就直接用了,公子,是这香有什么问题吗?” 郭继业又捻了一点香炉里的灰烬在鼻尖闻了闻,正是因为他并没有闻出什么超标的药物残留,这才疑惑这普通的安神香是怎么对他起作用的? 难道真正对他起作用的不是这香,而是...... 一阵脚步声传来,郑娘子端着一个红漆托盘进来了。 郑娘子见到夏川萂,笑着打招呼道:“川川醒了?睡的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川萂受宠若惊的给郑娘子行礼,并道:“并没有哪里不舒服,让大娘担心了。” 郑娘子对她笑笑,又对郭继业道:“车马已经备好了,各田庄的管事们也都候着了,就等公子出发了。”说罢,就对他点点头。 这个点头一语双关,香炉里的灰烬他让郑娘子带出去一份找人查验,刚才这个点头就是回复他,香没有问题。 郭继业道:“等祭完神就出发。” 郭继业原本是打算今日一早就出发去巡视田庄去的,但昨晚出了那样的事,他只能听郑娘子的劝,今日头晌就留在邬堡里,等正午十分为自己居住的宅院祭一祭四方神佛再出发去巡视。 郭继业站起身,夏川萂一眼就发现他今日腰间系着的正是她昨晚用来攒莲花的红底玄纹腰带。 郭继业朝屋外走去,郑娘子将托盘交给夏川萂捧着,让她去卧房里等着去。 夏川萂低头,看见自己手里托着的红漆托盘里除了一对红烛和红线香,还有一对桃木符,这桃木符跟郭继业落英缤纷居里压帐子的桃木符一模一样,不同之处是这一对一看就是新的,应该是赵二叔新做的。 夏川萂老老实实的站在郭继业的床边听外头动静,倒是能听到一群人呼啦啦的从这头走到那头,然后是司仪高声喊一拜二拜的祝语,祝语一共在四个方位响起,那应该就是在拜四方神佛了。 之后又等了一会,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是朝着卧房这边来了。 果然,也就一息之间,以郭继业为首的一群人就进了小厅,先是在正堂厅上焚香祷告,郭继业带人三拜之后,其他人留在小厅里,郭继业带着郑娘子、高强、赵立和砗磲、楚霜华、金书进来卧房。 夏川萂端着红漆托盘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砗磲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托盘,对她安抚笑笑。 郑娘子亲手在郭继业的床上摆上挂卷轴的架子和一方小小案几,然后道:“川川,将老夫人赏赐的观音像摆上吧。” 夏川萂:“谨遵命。” 夏川萂先是爬上床榻将挂在床头格子里的观音小像卷轴取下在架子上挂好,又将木鱼挪到那方小案几上,然后爬下床。 郭继业上前,从赵立手里接过香炉摆上,又从楚霜华手里接过一个大肚花瓶放在香炉一侧,和夏川萂放下的木鱼一左一右对称。 大肚花瓶里面用清水养着一支清新娇嫩的迎春花,这支迎春花就是供奉了。 砗磲端着红漆托盘上前,郭继业取过那对桃木符交叠着放在了木鱼旁边,顿了一下,又伸手从自己枕头底下摸出一只黄金小马,放在了花瓶和香炉之间,这下对称了。 郭继业退回,郑娘子充当司仪,道:“燃香。” 高强将燃着的三支线香递给郭继业,郑娘子又道:“拜。” 郭继业一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