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现在听不到也看不到了,你想哭就哭吧。反正我最近也开始习惯了。”白翊拍了拍凌澈的肩膀,老早就察觉他眼底压着的晶莹。只是优扬在看着他,他就不允许有丝毫的软弱。就像那时他在恩澈面前强颜欢笑,故作坚强,历史重演,还会是相同的结局吗? “你知道吗?当我看着他在我怀里吐血的时候,我以为他要死了……”凌澈将头埋进双手里,任凭决堤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 “那种感觉,让我害怕。比失去恩澈的时候还要害怕。”那挥之不去的绝望顺着他的骨骼凹槽一滴一滴的汇集到心房,撑的快爆炸。 “我从来不知道,我会这么害怕失去他……”害怕到差点忘记了呼吸。 压抑的啜泣成为房间里唯一的声响,好在那个孩子沉沉的睡了,否则他一定会和他一样,不对,是比他还要心痛。白翊挥手一个爆栗落在凌澈头上,怒斥垂头丧气的男人, “别把他和当初的叶恩澈比。他们不一样!叶优扬不是叶恩澈,他是天生的大少爷,养尊处优的身体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击垮的。他也不是叶恩澈那么脆弱易碎,这么多年你不是比我还清楚吗?凌澈,你看看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有多坚强,凭他的身体没有像他母亲那样转变成癌症就已经该偷笑了,现在还不是好端端的在你面前有说有笑。” 没错,他不是恩澈…… “他和叶恩澈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想活,而恩澈却恰好相反。”那个他见过世界上最脆弱单薄的生命,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个有凌澈的世界。他的生命太过纤薄,早已和凌澈永久擦身。“你的无能为力是在于你也想活。别满脑袋的想着他什么时候死,要想着如何让他活的更好。你没有听到他刚刚说什么吗?他说他不想死……他不想死。” 白翊的话犹如醒醐灌顶,让凌澈从咸涩的大海中瞬间抽离。 没错,他不是叶恩澈,他是叶优扬,在他以为生活只剩下黑暗的时候给了他唯一亮光的男孩……凌澈抹掉脸上的湿痕,先前的忧虑已经烟消云散。窗外一束阳光破空而来,刚好射在大床上。 “你看,太阳很快就出来了。”白翊面露笑意,看着床上坚强的人。 是啊,这世界毕竟还是阳光比雨水多一点,他已经决定了为叶优扬而活,又怎么能比他脆弱。 叶优扬,这辈子,不管是死还是成哑巴或是瘸子,没我的同意,你只能给我活到百岁无忧,听到了吗? 凌澈自此事件之后在众多的习惯里又养成了一个,就是开始关注每天的天气预报,若是第二天有降雨的可能,绝对会把办公室提前搬回了大宅的书房,在这里开会,办公,若不是担心优扬无聊,他甚至连开会都想把他放在视线看得到的地方。 优扬这边,被白翊勒令一个礼拜不准说话。他就只好点头,摇头,或者在ipad上画画写写,弄的他真的好像个哑巴。这些日子频繁的生病让优扬有些受挫,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医生每天进进出出,爸爸成天都皱着眉头,奶奶压抑的啜泣,他知道他们都在害怕,害怕他会像妈妈那样死去。所以他整日都提心吊胆的活着,躲在洗手间里捂着耳朵像只鸵鸟。 想起妈妈,就觉得那是好遥远好遥远的记忆……都快记不清妈妈的模样,唯有那只她亲手做的大象娃娃此刻还放在床头柜上。关于大象,他一次都没有对凌澈说起过,若不是假装失忆还不知道凌澈其实还是在意他的,连他唯一没有说的秘密都挂念着。 那天他也在凌澈的脸上看到相同的表情,银灰的瞳孔里倒影着自己苍白的脸孔,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他才听到那让人醉心的答案,就见到他的悲伤……真是应了那句快乐才刚刚开始,悲伤就潜伏而来。 头一次,他觉得死亡如此可怕,他才刚刚要幸福的啊。 “咳咳……”喉咙凉凉的,比之前好了很多,这样的半咳已经是司空见惯。可是这一屋子的人却紧张的跟核弹发射似的,福伯赶紧把冰糖银耳羹端过来,还没走近就被一抹黑影挡住。只见凌澈已经准确无误的吻住优扬,那半截咳嗽也戛然而止在突如其来的热吻中。只剩下那张晕满了粉霞的脸庞,圆溜溜的黑眼睛茫然的眨了眨。 点到即止,凌澈避免自己一时失控,浅吻变成深吻反倒让他加剧咳嗽。依依不舍的离开,婆娑着被自己吻过的地方,低头冲他露出得意的笑, “这招果然管用。” 优扬刚要开口,就被凌澈食指封住了唇。“又不听话了吗?别说话。” 优扬笑了起来,拿过一旁的板子唰唰的写了几个字,【你就是想亲我,哈哈!】 凌澈拿过福伯手上的冰糖银耳羹,舀了一勺放在嘴边,确定温度适中才送到优扬嘴边,“是啊,以前没亲够,现在全部连本带利补回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