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请售货员拿一瓶玻璃瓶装的给他。 那种茶色玻璃,在阳光下会很像小月亮的头发。 也许阳光下浮动的淡淡散光,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心动。 那时候大街小巷都贴着红艳艳的汽水广告,小月亮应该很向往路边牵着家长的小孩手里的那罐汽水。 但小月亮从来都没能喝到过。 真正喝到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白皎。 白初贺从来没有对小月亮被自己父母阴差阳错地领回家这件事产生过任何哪怕稍微负面一点的情绪,他一直对此感念不已。 但这个瞬间,看见盯着可乐的白皎,白初贺却陡然产生出强烈的、要将人淹没的遗憾。 小月亮从没有知道那瓶茶色汽水的存在。 可乐对如今的白皎来说也已经唾手可得。 那瓶汽水早就过期了。 “哥。” 清亮的声音传来,白初贺恍然回神,听见白皎在身边小声问他,“你一会儿能给我买一瓶可乐吗?” 白初贺一瞬间紧缩的心终于慢慢松开,轻声说,“好。” 白皎笑了笑,坐在床上,不自觉地把昨晚画了很久的速写本抱在怀里,听着张爷那儿热闹的说话声。 主要还是刘老头在说,痘子在旁边一句一答。 白皎听见刘老头问痘子现在在做什么,住哪儿,谈对象没有。 痘子说的仔仔细细,“现在在干物流,平常跑跑单子,工资也还可以,在新区买了个小公寓。” “哟。”刘老头慢悠悠道,“出息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那哪儿还能和以前一样呢。”痘子又尴尬地摸了摸头。 张爷的病说严重倒也不至于进icu,说不严重但身体也确实不太行,没聊一会儿,护士就来催去做例行的康复治疗。 刘老头陪着去了,房间里就剩下四个人。 张爷和刘老头一走,痘子似乎就找不到话说了,和大庆说了几句话后闷了下来,但坐着没动。 张爷的康复治疗时间久,这一去可能就要中午下午才回来。要是来看张爷的话,现在其实也就没必要继续在这儿坐着了,明天再来也是一样。 大庆搓了搓手,看了一眼痘子,又看了一眼白初贺,笑眯眯地没说话。 白初贺起身,“我出去一趟,你们陪着他。” 白皎知道白初贺是去履行承诺买可乐去了,但白初贺一走,他更加无所适从,和大庆与痘子呆在一起,他是那个陌生人,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没想到大庆也拍拍屁股,“热水没了吧,我接点去。” 白皎都来不及想到借口叫住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