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见宋姨那句“关心”的时候,白皎的耳朵忍不住发烫。 他不明白刚才在那间卧室里发生的事情该称之为什么,但当面对着宋姨这样一位看着他长大的长辈时,白皎总感觉到没有理由的窘迫和难为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心底下意识地认为刚才那些事不太对,不能让宋姨知道。 宋姨觉得两个孩子都杵在门口有点好笑,“怎么了?先进去。” 白皎低着头,慌乱地哦了一声,转身让开。 宋姨端着小托盘进来,然后是白初贺。白皎不好意思抬头看白初贺的脸,但感觉到白初贺走过他身边时搅动了空气,带起很微小的一阵风,裹着他之前闻过的干净又清爽的味道。 白皎挠了挠脖子,顺手关上了卧室门。 白初贺跟在后面,眼神一直停留在白皎的手上,看着白皎的手从一开始揉捏着肩膀,再到现在垂落到腿旁的样子。 他不是没看过白皎的手,不久前他曾经很细致地观察过白皎的手。 手指匀称,骨节感并不算太强,皮肤很白净,但内侧有一些细小陈旧的伤疤。 他那时候没有想到过其他可能性,只是在看过之后内心微微疑惑,本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皎为什么会有这些小伤疤。 最终他也并没有多想,只是归咎于白皎幼年时期确实不太安分,调皮活泼。 连白皎自己也是这么说的,在阴家巷涂药的时候,他注意到白皎腰上的一些旧伤痕,后来听白皎笑着随口说:“我小的时候很皮的。” 但白初贺忽然就想起那晚宋姨开车时说过的话。 她说白皎小时候很安静,很乖,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乖的小孩。 这两种说法是相悖的,但白初贺以前没有多想过。 现在想起,如果让他在这两种说法中挑选一个更可信的一方,那么对他来说,一直在白家工作的宋姨对比幼年时代记忆模糊的白皎要可信得多。 白皎已经习惯性地坐在了床边,宋姨正在倒药酒,准备好后发现平时一贯不拖拉的白皎这次踌躇半天还没有把后背衣服掀起来,不禁奇怪道:“小宝,你怎么了?” 白皎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说。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他也不是没在白初贺的面前露出过身体,那天在阴家巷白初贺就曾经帮他上过药。 平时稀疏平常的事情,可现在却忽然附加了一层微妙的感觉,他忽然就有些窘迫起来,抓着衣摆的手迟迟没有将衣服掀起来。 宋姨误会了白皎的样子,以为白皎是肩伤犯了活动不方便,转头和白初贺道:“哥哥,要不你帮小宝按着点衣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