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瞧见她这样,便安慰道“夫人放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神医绝对不会让他出事的。” 吴桑也不愿往坏处想,但,殇神医的反应实在是令她心里不安。 她怕君墨安从此再也无法醒来。她需要得到君墨尘的安抚,从他那里得到令自己安心的力量。 “彩霞,皇上有没有来过?” 面对夫人明显急切的话语,彩霞有些不安的摇了摇头。 “哦”虽说心里,对于这种答案早有准备,吴桑却依然难掩自己心底的失落 彩霞以为夫人是替自家王爷不平,忙道“早上皇上没有亲自过来,但派了郑公公陪着殇神医去里面看了眼王爷。想来皇上是实在忙于政务抽不出身吧!” 才自长达一年的晕迷中醒来,便坐上了龙椅。任谁也不能很轻松的适应过来吧。 吴桑虽然很心疼君墨尘,心里很想见到他,但却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她不愿自己的出现分了他的心,却又担心他会因为政事繁重而不能按时吃饭,便去拉着彩霞灶房做了好些的鸳鸯酥。 心里挂念着君墨尘,吴桑也没有忘了前院为君墨安施针的殇神医,便将酥饼分为了四份。 一份交给彩霞让她送去承运殿,一份她自已拿着送到了前院。 秋风瑟瑟,虽说不至于冻死人,但若是在风口里站得久了,寒气入体还是极为伤人的。 殇神医虽是性子乖戾之人,心地却还和善。自己这里用不到人,他便将人都打发到了偏房里候着,只留了一个绿柳在堂屋里听差。 绿柳见夫人亲自过来,忙迎上来请安,接过了了吴桑手里装点心的盘子。 “王爷可有动静了?” 绿柳知道夫人关心王爷,可是她又不能撒谎,低首,轻声道“王爷一直很安静。” 吴桑自打瞥见了殇神医那一闪而过的细微神情,便怀疑君墨安的身体状况并不若殇神医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乐观。 现在听了绿柳的回答,心下的怀疑得到了证明,她虽说不安,却也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望着紧闭的屋门,侧耳细听了下里屋的动静,不知道现在殇神医在做什么,里面似有水声。 绿柳是个极有眼力见的人,见夫人在侧耳倾听,忙解释道“神医让人送了热水进去,现在应是在替王爷泡药浴呢。” “哦”吴桑应了,转头望着绿柳,略低了音量的问道“上皇可曾来过?” 绿柳瞧出夫人心底的希冀,小心的摇了摇头,道“绿柳听闻上皇最近身体欠安,有些日子没出养心殿了。” 听着绿柳的安慰之词,吴桑心底的心闷疼感却丝毫没有减轻。 头两天自己还与君墨尘去见过老皇帝的。虽说他确实苍老了下去,身子骨也不如以往。但,绝对没到连门都出不了的地步。 这倾云宫离养心殿并不算远,若是他心里真的有自己的儿子,让人抬着,也能过来瞧两眼吧。 不知道怎的,吴桑便想起了当初晕在天云山,被雪埋起的那君墨尘。 那时的他,孤零零的,身上披着厚厚的雪,远远瞧去像一个不起眼的坟包,存在于白茫茫的天地间。 若不是自己心血来潮的出行,他的生命将如皇后所料,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那一片空旷之间。 若是那时便结了生命,他便不会知道父皇曾对自己的娘与自己的妹妹做过什么吧。 只是想着君墨尘知道真相时的悲凉,痛意,吴桑便再也忍不住,她有种强烈的冲动,要将自己并不是当初被皇帝亲手送手的那个女婴的讯息告诉他,一刻都等不得。 绿柳瞧着夫人的面色变得悲悯,正在不知如何安慰,却瞧着夫人转身,如风一样离开开,径直出了倾云宫的院门。 出身于宫中的绿柳自然明白这皇宫并不若它所表现出来的平静。 今儿早淑妃的登门拜访,绝不会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只怕是那传闻已经落在了她的耳中,夫人也已被她当成了阻力。 宫里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当初丽妃那样一个在宫中存在了十数年,又得皇帝圣宠的人,都被别人给暗害了,更何况如今的夫人对宫中情势一无所知。 绿柳知道事态紧急,忙去偏房寻了静荷顶替自己,之后直接追了出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