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郑公公颁于内务府的敕旨,微臣斗胆肯请皇上收回。” 太上皇才颁下去的旨诣,他转头就要让皇上收回,行事确实够大胆的。 君墨尘对于赵新莲的这点极为欣赏,自座上微微欠身,望向他道“即然,是父皇颁于内务府的敕旨,赵大人若有疑异,自可去养心殿求见上皇。来这承运殿找朕,是何道理?” 君墨尘说的很明白,谁颁的旨找谁去,他不想管。 若是别人听到皇上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只怕早以自承错误,把那要说的话给咽了。 赵新莲却神态如常的望着君墨尘,声音沉稳的说道“回皇上,敕旨虽是上皇所颁。但,微臣窃以为上皇的处置稍有不妥。是以,微臣才斗胆来承运殿求见皇上。” 内务府管的都是些朝廷中的琐碎之事,这赵新莲也不过是三品小官,却敢于指出太上皇的办事不当,为着安妃后事,两进承运殿,勇气,见识实是常人难比。 君墨尘正是急需人手的时候,便若有所思的望着他,问道“不知赵大人觉得上皇的处理有何不妥之处” 赵新莲虽是官小职微,却心存高远,现在见皇帝给了自己这个机会,便恭声道“回皇上。上皇言,安妃娘娘戕害宫女兰儿性命,心性阴毒故要将其发回姚家自安葬。 可是,微臣觉得将娘娘尸身发回姚家多有不妥。” “哦?赵大人觉得朕将安妃这样一个害死侍女的狠毒之人发回娘家有何不妥?” 面对君墨尘的诘问,赵新莲不慌不惊的答道“回皇上,姚家数代在朝为官居,有着“一门七进士,同朝五翰林”的名声。 据微臣所知,姚家素来以书香传世而自傲,以姚家子孙饱学明理而自得。 可,若皇帝将安妃发回姚家自行安葬。上皇休弃安妃的事实便摆在了世人面前。 姚家女子无德被休,这无异于直接打了姚家的脸面,让他们姚家成为天下的笑柄。 姚家为官数任,学生无数,在官居场中的关系可谓盘根错节,若因安妃一事令其对朝廷心存介蒂,只怕绝非好事。 还请皇上三思。” 君墨尘低垂龙眸认真的听着赵新莲条理清淅的把自己的见解讲完。突然抬眸,目光灼灼的望着他道“一门七进士又如何?难不成赵大人以为,朕还会怕这姚家生反不成?” 他原本就有一双深邃如潭的眼眸,如今又坐上了天子的宝座,问话时不怒而威带着浑然天成的威仪。 赵新莲依然恭立在他的面前,依然镇定而坦然的望着君墨尘,声音笃定的说道“微臣以为,皇上乃大昭天子,自然不会惧怕姚家。” “即然赵大人心下明白,又何须为了一个姚家女子连上承运殿?” “回皇上,微臣也以为姚家确实翻不得大昭的天。 但,若姚家因安妃之事生对朝廷生出不满,利用他在朝中盘根错结的关系生出什么事端来,只怕会有百姓受若,是以还望皇上收回上皇的敕旨。” 听着赵新莲说二分隐三分的圆滑说辞,君墨尘的眼中现了笑意,赞赏的点了点头“赵大人说的确实在理。 可,自古百善孝为先。上皇乃是朕的父皇,他即下敕旨处置安妃害命之事,朕又如何能将其收回? 或许,赵大人可以替朕想个解决之法?” 赵新莲即然决定进见,但是胸中已有成竹,见皇上问起,便侃侃而言,将自己的想法悉数说了出来“微臣以为,安妃逼死兰儿确有失德,只是直接休回姚府处置过重,不若将其降为安嫔。 这样一来,即顺了上皇的意,处置了安妃。也可避免令姚家的过于难堪。 至于下葬之事,臣以为即然上皇已然生出休弃之心,是断然不愿安妃葬于皇陵附近。 若是另寻它处,一来时间紧迫,二来那样也会引来世人猜测。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