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晨,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懦弱,是我太胆小,我不敢反抗他。我不敢在那时候站起身来救你,金晨你怨我,你打我我都认。是我欠你的。之前我是在害怕,但是这件事是我的不对,现在我想开了,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没有怨言。” 我看着吴一松瞪着的眼睛,他在等待救赎。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这件事情,从各自的角度出发,其实谁都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兜兜转转各种因素纠结着,自以为的保护,出于自保的软弱,好像都成了错误一样。 对于现在的吴一松来说,我想他是期待着金晨能够怨他的,他一直对于自己没有能够救金晨而感到有罪过。 金晨的此刻对他的恼怒对他的折磨反倒是一种救赎,是他理所应当得到的一种结局,可是这一次金晨没有再吼他。也没有在把他狠狠的摔到墙上。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吴一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眸深沉,似乎在酝酿一场风暴。金晨一直那么看着,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一时间狭小的环境中只剩下吴一松微微的啜泣。 “我能怨你什么呢?我能怨你什么呢?”金晨连问了两遍,之后对着吴一松惨然一笑。 “我有什么资格怨你?有什么理由伤害你?李斌他强·暴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自己挣脱不开,逃不开,难道就要拉着别人一起死吗?你说的对。你的认识也是对的,你一个弱小的人,你能做些什么呢? 你打不过他,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影响,你那时候起来也只是白白枉送性命。我不怪你,我不怪你。这个道理我一直都没有明白,直到刚刚才想通。”吴一松早已抬起头诧异的看着金晨,听到金晨的话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变成了一片灰败。 “你救我出于道德或是出于什么其他的想法,但是不救也不是错误,那是你对你自己负责。吴一松,我不怪你了。你好好生活吧,不要再执迷于我的死了。” 金晨笑着说出这句话,眼中却留下了一滴泪。我看着金晨这个样子,突然想到了一个很有名的定律:电车难题。 这是政治哲学中很重要的一个讨论难题,之前关于这个定律,社会上也产生过很强烈的探讨。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难以有一个确切的最合适的回答,却又是每个人都可能会面对的亟待解决的问题。 那个定律的内容是说一辆失控的电车在你眼前驶过,但是你拥有改变轨道的能力,电车左边的轨道,有五个人在上面,右边的轨道有一个人在上面。如果你不改变轨道,它会撞向一边的五个人,如果你改变来了轨道,那么五个人就不用死,但是那一个人就要死。所以你是让这辆电车撞上那五个人还是一个人。 很多人对此产生了不同的见解,有的人认为五个人的生命就是要大于一个人的生命,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用最小的伤害来换取的最大的利益。 但是也有的人认为:为什么要改变轨迹?一个人难道不是人吗?这个人有什么错?他做了什么就要平白的遭受这场无妄之灾?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因为在数量上他的阵营中少了四个人,所以就要面临一场原本就不应该降临到他头上的死亡吗? 这是一个道德问题,是一个无休止的争论的问题。他关系着道德与人性,可能还有利益关系在其中。映射到各个领域中,很多人都面临着这样难以抉择的抉择。 金晨和吴一松现在的困境,大概就如此。只不过金晨选择了撞向的五个人。 我不能说她是对的,也不能说她是错的,只能尊重她内心的想法,让她能够遵循她自己内心的选择那就好。反倒是吴一松听到金晨这么说。直接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冲到金晨面前。一下子跪倒在金晨面前拉住金晨的手摇着头说道 “金晨你别这样,别这样对我,我求求你,求求你恨我吧,你恨我吧。我,之前我害怕你,是我的不对,我那么恶劣的对你,你恨我,你打我,我都不会再有任何怨言。 你还像刚才那样把我拎起来,没关系,我不会再叫了。我,我,我会忍着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金晨还是摇了摇头,看着吴一松慢慢的说道:“之前我一直都想不开,我一直恨你那时候没有救我。可是刚刚我看到你那么痛苦的样子,突然就想开了。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