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放心睡下的时候,它又再次开始挠拨我。 我最讨厌的就是在我又困又累的时候打扰我睡觉的人,这次我真的生气了,用力一抓,似乎就抓到了一打撮毛,上面还湿答答黏糊糊的。当时我就感觉不对,今天这大晴天的又没有下雨,怎么会有湿答答的东西,没理由啊。我连忙睁开双眼,一大片黑色的头发垂在我的面前,正好挡住了我前方的视线。只要车子一摇晃,这头发就随着从车窗吹进来的风扑到我的脸上。 我被吓蒙了,连忙跳了起来,哭喊着:“白千赤,救命,有鬼!救命!” 车子上的人全都转过头来望向我,每一个脸上的表情都给我一种很可怕又很诡异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分明他们脸上都是有情绪的,但是在那一瞬间的停滞下,我有一种错觉,我面前看到的只是一群超仿真的塑料娃娃。他们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僵硬了,僵硬到我没办法把他们和人联系在一起。 “鬼?哪里有鬼?”伯母抱着手提包紧张地望着我。 我刚要指刚刚出现头发的位置,看向那里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别说是一大片湿淋淋的头发,连一滴水、一丝头发都没在那里出现。 现在的我尴尬极了,仿佛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一样,站在公交车上,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突然,汽车一个急刹车,我身子重心一个不稳,便直直地往后倒去。还好这时白千赤眼疾手快,迅速地站了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抱在怀里。 “小心。”白千赤在我耳边小声地说了这两个字。 上车后,他一直没怎么和我说话,我还以为他还在为我把手机电量用完的事情而生气,现在看来,他不和我说话说不定是另有原因。 我继续安静地坐回座位观察车子上的一切。令我觉得奇怪的就是刚刚我明明反应很激烈,按理说应该会引起很大的骚动,但是车上的乘客对我的反应都很冷漠,仿佛根本没看到我一样。 我再次看了一眼手表,距离我上一次醒来竟然只过去了五分钟。诡异,说不出的诡异,好像在这辆车上,时间被卡住了一样。 这时,坐在车子最前面的一个女人站了起来,她身上斜挎着一个黑色的小包包,应该是这个车上的售票员。上车的时候没看到投币箱,司机又急着开车,后来就忘记了要给钱这件事了,看来她是要来收我们的钱的。 售票员径直走向我们,我连忙从包包里掏出了一张五十块的纸币递过去,笑着说:“我们四个。” 她接过我的钱愣了一下,什么话都没有说,从她的斜挎包中拿出几张花花绿绿的纸币递给了我。然后她什么都没说,一直盯着白千赤。 她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还是很年轻的一个女人,面容也算是清秀只不过是因为穿着一件工装制服所以压抑了她原本的美。白千赤今天穿的很休闲,比起平时多了一分阳光运动的感觉,连天天看着他的我都忍不住多看两眼,更何况是别的女人。 我心里一个不舒坦,便开口问道:“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售票员完全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还是定定盯着白千赤。 说实话,白千赤这样的长相,出门有一些野蝴蝶野蜜蜂惦记着我也能够理解。但是我和他一上车就坐在一起,我还时不时亲昵地挽着他的手,靠着他的肩,明眼人都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吧?她这么明目张胆当着我的面盯着白千赤看,这似乎不对吧? 越这么想着,我越是妒火中烧,瞪着那售货员说:“我们已经给过车费了,没什么事就请你离开吧!” 售票员轻轻瞟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我望向白千赤,阴阳怪气地说:“你觉得刚刚那个售票员怎么样?是不是比我漂亮?” 白千赤伴着一张脸不说话,瞟向了窗外。 我现在脑子里全都是刚刚那个售票员看着白千赤的那个眼神,心里真像是有一只小猫不停地用爪子挠拨我的心一样难受。 “你干嘛不说话,你是不是看上刚刚那个女的了?我说怎么一上车你就对我这么冷淡,我还以为自己做得哪里不够好,又以为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你才不理我,到处给你找理由。结果你!”我生气地冲着他说。 白千赤还是不说话,这次他的目光终于从窗外转移到了车子内,正好对着刚刚那个售票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