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鸡皮疙瘩。本就昏暗的路灯因为年久失修忽暗忽明地闪烁着。 没有人能够看见鬼夫走在这条路上,除了鬼。 鬼夫把帽子盖在头上,微微低着头向前前进着,他不愿意让路上的孤魂看到他独有的湛蓝眼眸。偶尔有一两个不怕死的鬼想要靠近他,只是还没接近他身边五米就被他弄晕过去了。 这些小鬼不是他今天来这里的目标,他是为了解决一个麻烦才来这里的,一个会对他的小妻子造成威胁的麻烦。 作为阴间的千岁爷,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呆了这么久了,对人类的生死甚至是鬼神的生死他都漠不关心,从来都不想去插手人类的寿命。 当然只有一个人例外。 鬼夫才刚刚踏进白旗镇,镇子上的狗似乎就感受到了他散发出的强大的杀意,一起不安地吠了起来,此起彼伏的狗吠声在整个白旗镇里回荡,听着就叫人头皮发麻。 鬼夫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他淡定的走在不宽的道路上,看着脚下的地面若有所思。 “叫什么叫,再叫老子就把你杀了做龙虎斗。”路过的一间院子里突然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吼叫声,男人粗鲁的话语让鬼夫不耐的挑了挑眉,但是他却没有停下来。 鬼夫一直向前走着,直到走到一间屋子外面才停了下来。如果我此刻能够看到的话一定会觉得很开心,因为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我家的大院外边。 鬼夫站在门外,他的身姿站的笔直,低垂的脑袋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这时白天嚷嚷着普度众生的道士突然惊慌失措的从一条窄路里冲了出来。 道士头上的帽子都被他跑歪了,但他此刻却无暇去顾及,径直地往通向镇子外的那条路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张望,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嘴里喃喃着护身的咒语。 鬼夫没有理会那个道士,抬步直接穿过大门进了内院。内院里婶子手拿扫帚对着门外破口大骂:“你这个神棍,给我滚远点,一下说可以驱鬼一下子又说有一个什么王爷惹不起!骗吃骗喝的滚远点。” 婶子在院子里像疯子一样叫骂,鬼夫站在门边冷冷地看着,帽檐遮挡住了他脸上的神情。 小叔从屋里走出来,不耐烦地对还在叫骂的身子说:“疯婆娘,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我早就说那个道士是骗人,白天的时候我把他赶走了,你又给我把他找回来,现在知道上当了还要大声嚷嚷,你是嫌我今天不够丢人?” 婶子拿着扫帚指着小叔的鼻子,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不是你爸去医治什么阴胎我现在至于这个样子吗?你们全家都是害人精,十几年前就害了一次镇上的人,现在还要再害一次。” 婶子越说越大声,咄咄逼人的看着小叔。 小叔不愿再听婶子继续说下去,右手在空中随意的挥了挥,不耐的冲她嚷了一声:“那你滚,你不要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这个家因为你这么闹下去,迟早要散!” 鬼夫没有理睬小叔和婶子的争吵,径直走进了最里面的那间房间。他走进房间,中央有一张大床,床上规整的放着一具尸体,正是我今天在望乡台看到的被我妈拼死保护的我的肉身。 鬼夫弯下腰仔细凝视着我的肉身,看到尸体上有被人抓过的伤痕,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今天和我一起看到的事,紧握着的手因为太过用力不停地颤抖着。 而此刻远在阴间的我完全对鬼夫的行踪毫无所知。 我和胡一曲被黑无常带到了一个小树屋里休息,我的肚子有些难受,于是找了一个最近的凳子坐了下来,胡一曲坐在我的旁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一个人无趣的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突然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目光在注视着我。 那道目光太过炙热,简直就像是黏在了我的身上一般,但是又感受不到一丝的恶意。 到底是谁在看我?我觉得奇怪,立刻站了起来在整个树屋里扫视了一圈,可是除了呼呼大睡的同桌哪里还有其他人? “胡一曲,你别睡了,醒醒。”我害怕地摇醒了睡着的胡一曲,害怕的站在他的身边。 胡一曲揉着他迷蒙的双眼打着哈欠问我:“怎么了?安眉。” “我刚才觉得好像又人在看我。”我不安地对同桌说,眉头紧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