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了足足三秒。 盛意尖叫一声,扑向书桌。 压在宝蓝鳄鱼皮手提包之下的烫银灰色卡片,不翼而飞。 取而代之的是—— 一只正在咀嚼的肥猫。 “梁、雾、青!” 怒火攻心,她几乎要吐血。抄起手提包,闷头朝它乱砸一通。 小猫灵巧地躲开,跳上衣柜。 任凭柜身被砸得砰砰响,它舔了舔毛,冷眼旁观。 直到盛意气喘吁吁地停下,“你有病啊……” 它跳下柜沿,准确无误地撞向她喋喋不休的嘴唇。 有如被一枚炮弹袭击,她被毛球砸得后仰,直挺挺摔倒在床上。 头晕眼花,没来得及缓神,更沉、更重的力量压住身体,无法反抗,让她险些憋死。 “好了,”他毫无歉意,“你可以失忆了。” 盛意:“……?” 盛意:“有病去治,能不能别折磨我?” 懒得理会她没有营养的抱怨,他的手指已经不耐烦地扯下睡裙底的内裤,“调查、出席法庭的时间,粗略估计十五天。我只射三次,你最好配合一点。” “你——” 她一恼,双腿紧紧并拢,而他的手指已经插进去。 恰好,被牢牢夹住。 “你最好想清楚,南城的入场券,到底谁能给你。” 他静声威胁。 捏着一家人的身家性命,口吻却平淡地像讨论今天早饭吃几个煎蛋。 “我不是一定非你不可。但是,如果到了我翻案的那一天,你、你的父亲、母亲,裴暨护不住。” 他的手指很凉。 像一条毒蛇,轻而易举,扼住她最脆弱的地方。 是了。 头顶的灯泡包裹在剔透水晶里,反射床头淡橘色的弱光。 可爱的外表相处久了,她险些忘记,他是多么恶劣的人。 除了绘画,梁雾青从不在其他地方浪费耐心。 威逼利诱,他得心应手。 可以一句话断掉盛金明所有的合作,也可以一句话让所有人争相递上合同。 她垂下眼帘。 时间一分一秒地折过,没有得到她任何的回应。 梁雾青微微皱起眉,“说话。” “那你去找别人吧。” 终于,盛意慢吞吞地,重新掀起眼皮。 “……差点被你唬住了,”她哼,“要是能找到其他人,你还在我家待半年?” 昏暗模糊的光线,梁雾青的下颌线绷了一瞬。 “滚开。” 她抬起脚,将他一把蹬开。 瘦高的身体向后踉跄,即将撞到桌子的瞬间,变回一只小白猫,啪叽,从空中摔到地板上。 小猫哼哼唧唧地爬起来。 不死心,小短腿努力伸高,还想扒着皮革椅腿向上爬。 被盛意弹了个脑瓜崩。 “下去,都是毛。” 睡意全无,她整理好衣服,伸了一个懒腰。 坐在沙发上,认真地思索突然腾升的想法——要不要把梁雾青送走? 她没有义务帮他。 现在,有了裴暨,她也不需要他。 他们之间不再存在任何关系,她没必要时时刻刻容忍。 猫爪刺破皮革的声音,沉闷又刺耳。 长睫低低地垂着,细密的簇影披在眼下,像窗外缄默的叶林。 忽地,她站起身向外走。 小猫见状立刻跟上去。 她一路走到玄关,随手打开墙壁上的灯。走廊、客厅、餐厅,最后是玄关,她的影子从很长很长,长到可以被小猫踩着,到很短很短,短到浅浅积在粉色拖鞋边。 小猫踩在她的脚背,咪咪地叫。 她俯下身。 左手抱起小猫,右手拧开门锁。单元楼里很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毫不留情地手臂一送,把猫丢出去,砰地关上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