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轻儿只是云水质子身边的一个小仆,更多的事情他也并不了解,三言两语便将年修齐现在的处境交待了个清楚。 虽然大概了解了要面对什么,年修齐却仍旧完全束手无策。他寒窗苦读二十载,所学的都是如何忠君报国,如何造福社稷,这么复杂的情况实在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 至少,那以色侍人的勾当,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真不知道以前的那位质子公子在想什么,明明出身高贵,却为何要自轻自贱,去做这等让人瞧不起的事情。 他虽出身低微,但是身为文人,自当有文人的风骨,绝对不会做出有辱门楣之事,否则真是枉读圣贤书了。 轻儿坐在床边用绸面扇子替年修齐扇了一会儿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公子,公子,您今日把秦王得罪了,恐怕秦王的那些赏赐是不会送来了。您想好接着要去哪位大人那里走动了吗?!” “赏赐?什么意思?我为何要收那秦王的赏赐?”正闭目养神的年修齐睁开双眼,不解地问道。 轻儿叹了一口气:“公子,您连这个都忘记了啊。我们质子府的库房已经快要空了,再没有银两接济,只怕下个月全府上下连吃饭都成问题了。本来这一次秦王殿下已经允诺了百两黄金,可是您刚才那样对他,他肯定不会兑现了。” 年修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惊呆了片刻,半晌才发出声音:“你是说――质子――‘我’居然要靠出卖色相的钱来维持生活?!” 这哪里是出身皇族的质子啊?!就算是临国送来讲和的人质,那也毕竟曾是一国的储君,两国为了面子也不会这样为难质子啊,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呢?! “公子,你不要这样说。那些大人爱慕公子,才会心甘情愿送上礼物的。”轻儿心酸地宽慰道,“本来老国主还在的时候,公子每月都会有饷银送到府上,可是自从老国主身故,您的弟弟接任国主之后,他不但断了公子的供给,甚至背弃当初两国讲和的条件,完全不顾公子的死活。”轻儿说着便有些气哼哼地愤怒起来。看来他的心倒是一门心思地扑在自家公子身上。 年修齐摇了摇头:“不管那么多了,回去府上看过再说吧。我们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不成。” 小船正在慢慢驶向岸边,年修齐从窗户里向外看,想找到那艘载自己来的小船的影子,好确认一下自己原本的身体到底如何了。可是江面上一片苍茫,那艘小船早就不知去向。 问轻儿,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质子晕倒的时候整个船上都乱轰轰的,他又急又怕,哪还顾得上其他。 年修齐只能先把此事放下,待日后再说。 大船靠岸,年修齐在轻儿的搀扶下从船上下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