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峮便已坐在了她的身侧。 她皱起秀气的眉头,挪了挪身子坐的离他远了几分,埋着头继续吃盘子里所剩无几的荔枝。 缇柔今日穿了身荷绿色冰蚕凉衫,隐隐可见衣衫下白皙如玉的肌肤,乌黑亮泽的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娇嫩的脸蛋上沾染了淡淡的绯红,整个人泛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娇媚之气。顾峮狭长的凤眼紧紧盯着她肩头的肌肤,不露声色的说:“荔枝性热,吃多了易肝火旺盛,殿下还是少吃为妙。” 听他这么一说,缇柔火气倒是蹭的冒了上来,她冷然一笑:“绯月,再去给本宫端上一盘。” “我今日来不是跟你闹脾气的。”顾峮伸手攀上了她纤细的背脊,柔声细语道“明日我要去一趟禺州,可能要待上一月,你且在家等我。” 缇柔冷冷的拂开他的手:“跟你那牌位说,本宫一个字都不想听。” 她面无表情,继续兀自吃着荔枝。 顾峮忽然笑出了声:“公主又吃醋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驸马要再打我一次?”她手中的动作一顿,扬眉嘲讽道。 听她又提起那夜,顾峮心口一阵烦闷,他最恨她从不在口舌上饶人。 “都过去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 或许也是觉得这样的回答过于苍白无力,他从袖口掏出一把精致的短刀放到她的手中,刀刃直抵心口,他从来都是以真心待她的。 “阿柔,是不是我把心剜出来,你才信我。” 缇柔终于慌了神。 真是疯了......她要他的心做什么,以为来一出苦情戏码就能让她原谅他吗?! 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道:“驸马真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真以为本宫下不去手吗?” 她紧握匕首,缓缓朝他的心口刺去。 锐利的刀锋划拨他的官服,在距离皮肉只差堪堪一刺的瞬间,她还是下不去手。 她缴械般丢掉了灼热的匕首,死死扭过头去颤声道:“出去,我不想见你。” 顾峮暗暗松了口气,这是不是代表他还有机会挽回她的心? 第二日晌午。 “殿下当真不去给驸马送行吗?”碧月迟疑道。 缇柔握着瓷杯的手蓦然一顿,似笑非笑的抬头看向她:“你这般心系驸马,不如本宫替他做主收你做姨娘?” 碧月蹬一声跪在了地上“殿下,是奴婢多嘴了!奴婢对您绝无二心啊!” 缇柔面无表情把玩着瓷杯,昨日顾峮的话让她心底一阵烦闷不安,她的心底对他确实又一次产生了动摇,但那身为公主的骄傲让她始终无法忘怀那夜的屈辱,两厢挣扎间,她索性干脆不见为好。 心里有个念头隐隐浮现,她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碧月,轻笑出声:“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你扮作我的模样,替我好好呆在府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