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名叫李军,是汪临的同窗好友,当年他无意间看到换试卷的事,怕被灭口,一直没有出声。 当年汪临落榜的时候,见他太过难过,忍不住就告诉了他真相。 李军被带上来的时候,无比紧张,看到汪临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说起当日之事。 “……事情就是这样,小人当时是亲眼所见礼部尚书换的试卷……” 眼见皇帝的脸越来越不好看,礼部尚书连忙跪下磕头,连喊冤枉:“陛下,老臣当时是被蛊惑了啊!还请陛下恕罪!” 国子监祭酒也是一脸惨白,连连磕头求饶。 “大胆!科举之事岂是可以糊弄的,朕看你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左相,欺君之罪,罪当何处?”皇帝冷声呵斥。 “回禀陛下,欺君之罪,罪当株连九族。”左相回答道。 “还不执行!” “陛下,饶命啊!求陛下饶过我家中妻儿!” “陛下,礼部尚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些年也没有什么大错,还请陛下轻处!”右相说道,这人好歹是自己的人,怎么也不能如了左相的意。 “汪临,朕决心株连两人九族,你意下如何?”皇帝没有看右相,而是问起汪临。 汪临被陡然被点名,也不慌不忙:“陛下是明君,他们两人虽然罪不可赦,但是祸不及妻儿,还请陛下只处置他们两人,妻儿流放。” 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皇帝不由挑眉。 看来,这原来的状元倒是个心思细腻的。 “既然苦主求情了,那么朕就依你所言。”皇帝说完,就有禁卫军带两人下去。 这两人也知死罪难逃,脸色灰白,却是不敢再求情。 “汪临,如今真相已了,国子监祭酒便由你来担任,可不要让朕失望啊。”皇帝语重心长地看了他一眼。 汪临连忙谢恩。 “至于礼部尚书一位,便由齐德担任吧。”皇帝看似随意地看了一个大臣。 齐德出列:“谢陛下信任,臣一定秉公办理!” 谢恩过后,微不可查地看了左相一眼。 左相摸摸胡子,齐德是他的人,看来这次右相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右相暗自磨牙,恨得牙痒。 下朝后,右相冷哼一声,甩袖离去:“左相可是好本事,咱们啊,走着瞧!” 左相含笑而立:“不及右相好眼色。” 右相一噎,无言以对。 随后,燕清河一行人与左相告别。 云依依坐上马车,有些叹息:“这汪临还真是善良,居然放过了他们。” “这可不见得。”燕清河微微笑着,将她搂在怀里。 云依依眨着眸子:“嗯?怎么说?” “陛下本来也不是滥杀之人,他之所以说要株连九族,不过是为了给汪临撑腰,卖他一个好罢了,若是汪临真的同意这样行事,陛下对他的印象只会与他们两人无异,所幸,汪临没有被仇恨所蒙蔽,善念尚存,他的官途只要不出意外,一定会很得陛下看重。”燕清河把玩着她的手指,为她解惑。 “再说,他虽然饶过两人家眷一命,但是流放一途,可并不好过,尤其他们是罪臣之后,府中无顶事的男眷,说不定,生不如死呢。”燕清河轻轻笑着,赞叹道,“这汪临,他以退为进,既维护了陛下的圣明,又为了自己营造了好名声,实属聪明。” “不愧是清河看重之人。”云依依埋在他怀里。 燕清河轻抚着她的发丝,意有所指:“自然,我看重的人就没有不好的。” 云依依:“……” 因为国子监祭酒的府邸还没有清理干净,汪临一行人暂且住在燕府内。 “爹!” “娘!” 刚下马车,云依依就被燕大双扑了个满怀。 她刚接住,就看到后面的燕小双渴望的眼神。 她抿唇笑了笑,伸手抱了抱燕小双:“高了,也瘦了,走吧,娘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孩子们顿时眼睛一亮。 燕清河蹲下了身抱着燕大宝和燕小宝,一家人说说笑笑走了进去。 “大双,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燕大双不依地撅着嘴。 “这孩子,怎么瘦瘦干干的!” 燕小双反驳:“我已经很努力地吃了!” 汪临和苏明对视一眼,心生羡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