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的眉头蹙紧了起来,谁面对这种事都会有心理压力,燕二哥也明白,“但这事他们迟早会知道,迟说不如早说。” “我过几日再见爹娘。”燕清河说。 燕二哥眉眼依旧笼罩着阴影,“好,三弟妹正在给你熬药,我看她对你听上心的,你们要好好过日子。” 上心?燕清河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很快消失不见,他可是记得云依依是怎么对待他的,辱骂,软禁,断粮,后来似乎还和邻村的男人好上了,要和他和离。 之所以是似乎,是因为燕清河无法走路,没有真正看到过两人在一起。但那段时间云依依时常不在家,通过一些传言,他也能猜到。 这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没错,燕清河是重生的。他正要和云依依和离之时,忽然醒过来就处于战场之上了。本来以为上天多给了他一次机会,肯定会眷顾于他,但他回来的时间却晚了些,一切都无法扭转。只是这次他到底比以前机智了一切,在刀剑砍过来时,干脆往大将军旁边闪了闪,并且叫了一声:“小心。” 即便如此,他也就得到一笔遣散费。 燕清河身上的伤势是治不好的,这个谁也没有办法,医疗技术就摆在那里,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谁的双腿断了还能站起来,除非发生奇迹。 他前世残了这么多年,心里沉郁,倒也习惯了。 这次是燕清河提出要回来了,他伤势过重,又是为了救大将军,自然满足了他的愿望。一路上还破天荒派了车夫送来回来,可惜他也是流年不利,刚好遇到了一伙儿打劫的匪徒,车夫见情况不对便跑了,燕清河跑不了,就只能在原地。 对方见他们没钱,直接把燕清河从车上扯下来,把那辆马车打劫走了。这年头,一匹马可得值大价钱啊。 厨房里弥漫着各种药味,两只崽崽睡醒了,揉了揉眼睛就去找云依依。 如今的门都是关闭着呢,这屋子里的药味就更加浓郁了,燕大双嘟着小嘴:“娘,这是什么东西?闻起来酸酸的,肯定不好吃。”这个壶他认识,云依依经常用来熬排骨汤。 中药又苦又酸,怎么能好吃,云依依见药液都开始往上冒泡了,也不往里面添柴禾了,用小火继续熬制,“这是中药,治病用的,当然不好吃,所谓良药苦口。” 燕大双紧张:“我要喝吗?” “你们不想喝的话,就仔细着你们的身体,特别是大双,你晚上不准踢被子,要是不小心生病了,你就要喝这个。”云依依说。 燕大双真怀疑云依依是不是在他的房间里也安上了一双眼睛,不然怎么知道他晚上也踢被子呢。他也是被冻醒了才发现自己的被子全在燕小双那边,以前他还怀疑是小双抢他的被子,和他争论过。 直到有一天半夜,燕小双把它推醒了。 那天晚上周围都漆黑,但燕大双分明就感到小双的眸子在他身上都盯着,小双按住他的肩膀,“你不要动。” 这声音很严肃,燕大双就真的乖巧着一动也不动,燕小双下去把蜡烛点燃了,有了火柴这玩意儿,他轻轻一擦,就把屋子给照亮了。 燕大双正维持着一个滑稽可笑的姿势,燕小双那半的被子很规整,而燕小双的身子靠近墙边,一条大腿以古怪的姿势搭在墙上,另外一条大腿把被子压在下面。他大半个胖身子都在外面,这很明显地证明是燕大双自己移出去的。 燕小双淡漠地看着他,伸出胖爪子指着他,“是你。” 燕大双心虚,悲痛,“是窝。” 于是世界又和谐了。 这两只崽崽还小,云依依也想过以后让他们分开睡,反正再大一点,就给他们再弄一张床才行。 她这面操心着,那面燕小双严肃地说:“娘,你是不是生病了?” 燕大双也想起来这事了,这药不是给他们吃的,难道是云依依自己吃的,他伸出手要去摸云依依的额头,但是由于身高,只摸到了她的肚子。云依依的肚子扁平,和他的完全不一样。 云依依不知道燕大双心中所想,见崽崽这么关心她,只觉得平日没有白疼他们,她说:“不是,这药是给……”,顿了顿,“给你们的爹喝的。” 此话一出,两只崽崽就睁大了眼睛。 云依依平时很少和他们说爹的事情,但是燕母没少说啊。他们也不懂征兵是什么意思,却知道他们是有爹的,只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现在听到云依依提起爹,两只崽崽高兴极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