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薇殿。 华美又古朴的大殿之中,一个新筑的泥台之上,银制的药壶正在煎着沸腾的汤药。这是百里骁特意嘱托属下铸制的,就是为了防止再一次出现下毒的腌脏事情。 此刻,殿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只要一步入其中,就会被这些药材、药汤的味道充斥了鼻翼。那精心布置过的床榻,能够让人尽可能的舒适的卧着。一个瘦小的身躯,正安稳的倒在那里,时不时的面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更显得虚弱的可怜。 “彭”的一声,百里骁就将君承廷扔到了昏迷的墨青微的床榻之前,只是却是刻意的控制着力道,没有让他撞到墨青微的床榻。 “好好看看,你做下的是什么孽!本来,孤是想让你爬着来锦薇殿学狗叫的。但是,看到你居然蠢到了,到现在还在为了一个女人和孤争辩,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像你这种瞎眼的人,以后的人生也不会太好过了。所以呢,孤就网开一面了,只要求你对着昏迷的墨青微跪上三个响头,也就饶了你了。” 不是他仁慈要放过君承廷,生活很快就会告诉他,他是有多愚蠢。 活着,他接受的惩罚会更酷烈。 百里骁的手一下子抓着君承廷的头发,提着他的脑袋,强迫着他目视前方,看着床上那命悬一线的墨青微,那样一张小脸上,那惨白的脸色。 明明是在强迫着君承廷注视他的罪孽,但是,百里骁的目光却是不自觉的流转在墨青微的脸上,他只觉得对上那张苍白的小脸后,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给堵住,心田间有各种的情绪在翻滚,莫名的压抑难受。 有种恨不得躺在那里的人就是他的感觉。 锐利的双眼又是洌戾的眯紧,他对君承廷的怒火又盛了几分。 “不,朕绝不!朕是皇帝,朕绝对不可能向一个卑贱的小太监磕头的!”君承廷疯狂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企图挣脱百里骁的束缚,手上不停的扑腾着,看样子还好像是要扑向墨青微一般。 百里骁眼神渐渐犀利起来,恼怒着他此刻的冥顽不灵,再听完君承廷对于墨青微的又一番辱骂之后,失去了耐心的他,干脆直接强行按住君承廷的后背,让他直接给墨青微磕了三个响头。 “砰”“砰”“砰”。 三声过后,这样毫不留情的动作,使得君承廷再抬头的时候,整个人的额头上已经血红一片了,鲜血淋漓的他看起来越发的狼狈了。 三个响头过后,君承廷脸上的疯狂已经褪去了,眼神之中带着一种凌厉,冰冷的简直不像一个正常的人,这副样子比疯魔了更加恐怖。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被百里骁和昏迷的墨青微给羞辱了。 他对不起昭容郡主! 墨青微几次陷害昭容郡主,百里骁又百般羞辱过昭容郡主。 这对主仆两用他们的卑劣的存在感影响羞辱着昭容郡主,他作为昭容君主的未婚夫不但不能帮她报仇,现在却还要给这两人行礼跪拜。 他真是个混蛋! 心里不由得又生起一股决然之情,总有一天,他要将今天受到的这些的耻辱,一并让百里骁和墨青微加倍偿还。 然而,就算现在的他心中有多少的怒火,都抵不过现在的百里骁的一根手指头。磕过了这三个响头之后,他就好像一个破布袋子一样的,被随意地丢弃在一旁,根本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 不仅仅这样,就连他留在地上的血迹,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好像他一个皇帝的鲜血,会玷污了一个小太监的床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