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愿,画家的太太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情,她怒不可遏的开车冲向了这个想要破坏她家庭的女人。 对方当场毙命,而秦湛并无大碍,沈一枝也侥幸活了下来,成为了植物人。 秦连昇在车祸发生之后,从调查的警察口中知道了全部的来龙去脉。 是对方全责,但他大度的拒绝了赔偿,然后将沈一枝送进了这永远无法得见天日的牢笼里。 这个手握巨额身家,从来受人拥戴的成功人士到底想了些什么没人知道。 只是从那以后,他变成了一个情绪不受控制,偶尔就要发一次疯的病人。 而母亲那场旖旎的□□,年幼的秦湛是目睹了全过程的人。 他最先感受到了她和那个男人之间暧昧的气氛,他听到了母亲在电话里和对方约定私奔的时间,他看到了二人在车里卿卿我我的画面。 他甚至现场经历了那场形势极为恶劣的车祸。 沈一枝被撞得头破血流,他吓得躲在后座上缩成一团。 对面车子里的女人奄奄一息,却依旧用恶狠狠的眼神瞪向他们。 车子破碎的声音,女人血管崩裂的声音,以及外面的喧嚣吵闹混成一团,这么多年一直缠绕在他的脑海里。 可他也永远忘不了,在那辆支离破碎的车子里面,沈一枝说的最后一句话。 “儿子,别怕。” 如果没有奇迹,那也将是她人生中说的最后一句话。 沈一枝是个不忠诚于婚姻的坏女人,可她也是个妈妈。 从那天开始,秦湛就变得沉默寡言。 他目睹了婚姻里最糟糕的样子,他开始恐惧婚姻,恐惧进入婚姻关系的女人,恐惧女人的不忠,恐惧一段稳定关系的破裂。 甚至一度对所有想要靠近他的女人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厌恶情绪。 直到邓离离出现。 秦湛给母亲擦完脸,将毛巾又洗干净放回卫生间。 再折返回来的时候,秦连昇还是坐在沙发上,香烟已经燃到了末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愣愣的看向病床上面容安详的女人。 她要永远都是这样多好,不会离开,不会背叛,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爸。”秦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这是一间心理咨询室的预约名片,如果你有需要可以联系看。” 就是邓离离工作的那间,他出来的时候从前台拿的预约名片。 医者不自医,也不医最亲近的人。 只是,秦连昇病的时间太长,怨恨已经融进了血液里,也不知道是否还有人能将他治好。 放完名片,他转身要走,却被背后的人叫住。 秦连昇沉吟了一会儿,声音很低,慢慢的说:“儿子……爸爸,……和你妈,对不起你。” 秦湛的背影微微晃动一下,淡淡道:“我不怪你。” ** 临近下班时间,小前台将一个预约电话接进了邓离离的办公室。 并在企业□□上备注给她:应该就是上次一中的那个女学生。 秦渺的同班同学,那个在食堂小心翼翼打量了她半天的女学生。 她将听筒拿到耳边,“喂”了一声。 “邓老师您好。”女孩等在电话边,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十几岁女孩子独有的娇俏。 邓离离嗯了一声,语态从容:“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电话里传来片刻的安静,她甚至能够听到女孩开始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静默很快褪去,对面试探着问道:“老师……我能看见鬼,你信吗?” ** 打来电话的女孩叫陆千檀,秦渺班级里的学习委员,成绩好,性格文静,是个乖乖女。 她告诉邓离离她能看见鬼,而且不止一次。 “你看见的鬼是什么样子的呢?”她平静的问她。 陆千檀愣住,半晌,疑惑道:“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吗?” 相信科学的大人们这会儿不是应该给她讲唯物主义世界观了吗?这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有必要打两次电话来就为了跟我搞恶作剧吗?”她不回答,只是笑着反问。 刚刚步入高三,每天成堆的复习题和卷子,睡觉都快没有时间,哪来的心思跟一个陌生人搞恶作剧。 “老师,谢谢你。”陆千檀小声感谢她:“我爸妈都不相信我,他们觉得我肯定是疯了才会说这么没脑子的话。” “我相信你。”听到女孩的委屈,她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她的确相信陆千檀说的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