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说是仙君仁德,同时也是分走了一半的责任,万一以后有了什么事端,草原人自己也是要上心些的。” 听了这话,众人面面相觑。 然后就有人轻叹道:“果然家主说得极对,郎君天生便是经商人才,假使当初未曾读书科考,只怕如今已经富甲一方,也不至于……” 还有半句话,他没说,吕元柏却能猜出来:“也不至于到这里流放,对吗?” 那人不说话了,只是叹气。 可是吕郎君却笑得格外轻松,眉眼弯弯,掩藏住了其中的精光。 人人都说他过于莽撞,惹了祸事,他也承认自己热血上头导致身陷囹圄。 但若是说他如今落魄可怜,他却是不认的。 即使维持了状元之身,进了翰林院,也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官员,想要熬出头,没个十年八年是不成的。 但是现在,看似发配,实际上他背靠长公主庇护,又有吕家做依托。 更紧要的是,和琅云的仙人怕是能有不少接触。 即使现在不做官又如何? 等过去些时日,等那些世家大族被收拾干净,自己如今有多大的罪过,到时候就会有多大的褒扬。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未来。 在谭旻为首的孤臣们选择了琅云仙人的那天起,就已经胜负已分。 想到这里,吕元柏神色微顿,微微低头,自嘲一般的轻笑出声:“用正义之名开头,却处处计算自己的得失,这样小心精细,果然我还是选做官比较好。” 一旁的吕家人并不知道自家郎君刚刚发生的心路历程,便问道:“郎君何出此言?” 吕元柏轻声道:“做官的,心才脏。” 吕家人:??? 而此时,塔娜已经安排好车队,转而朝着吕元柏走来。 此时的吕家郎已经换了身衣服,气色也比昨日要好了许多,不再是满面菜色,梳洗整齐,展露出舒朗的眉眼。 算不上美男子,但模样端正,剑眉星目。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可作为大家子弟,仪态是自小时候起便一点点教出来的,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贤士风流。 换成旁人,定然是要赞一下的。 无奈塔娜草原生草原长,即使现在读书识字,可对于寻常的规矩礼仪还是不甚清楚,也就看不出吕元柏的气度,只是道:“吕先生站得真好看。” 吕元柏先是一愣,然后就拱手道:“多些族长夸赞,吕某愧不敢当。” 塔娜则是好奇:“吕先生今天怎么不躲了?” 吕元柏笑道:“既然决定要前往草原,就要努力适应,总是躲躲闪闪反倒不妥。” “那你为什么还梗着脖子,只往上看?” “适应需要个过程,我先从脖子以上开始。” ……行叭。 塔娜也不强求,转而问道:“夫子会骑马么?” “略懂。” 其实,作为大家子弟出身的吕元柏自小就受过诸多教育,况且在周国,哪怕是读书人,也是要学一些骑射本事的。 如今这般说,不过是本能的谦逊。 无奈他遇上的是从来都直来直去的草原人。 于是,塔娜直接道:“这些马匹里,我的这匹最为听话,合适夫子。” 吕元柏先是一愣,然后又红了耳朵:“那,那你……” 莫非要同乘一骑? 这,这习俗他着实有些…… 就听塔娜道:“我自然会去换一匹啊,不然俩人一起,马多累啊。” 吕元柏:…… 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因为从化安郡前往草原部落需要走不短的路程,加上他们带着货物,速度更慢些,塔娜便没有多耽搁,很快就拜别长公主,带着车队出了城门。 或许是因为昨天吕元柏说晕就晕的模样让女族长印象过于深刻,故而这一路上她都骑着马跟在吕元柏身边,顺便也给他讲解草原上的风俗习惯。 吕元柏则是一边听着,一边朝着四周看。 眼中惊讶频频。 其实在被“发配”的这一路上,他已经见识了不少。 毕竟琅云中人不少,每一位师生都在为了尽早回家而努力着。 加上周国在对琅云的各个任务的支持上,一点不逊于齐国,甚至要更加努力些,所以不少郡城都已经迎来了琅云人,并且不同程度的有了改变。 可是对于草原,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书本上。 只觉得这里该是和书中描写的那样,几顶帐篷,一片空旷,除了羊群就是牛群,根本看不到多少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