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片后的晦暗阴寒,令沈绣婉暗暗心惊。 她脸色发白,下意识直起身子:“金……金城……对不起,我不应该自作主张……” 傅金城沉默。 刚才还活泼天真的少女,似乎又成了胆怯拘束的鹌鹑。 可他明明只是稍微看了她一眼而已,她怎么这样怕他?歙 他对沈绣婉意兴阑珊。 …… 沈绣婉和陈蓉玩了半个月,才按照傅金城的吩咐,以举办小型绣品展览为由,邀请陈蓉一家前来看展。 珍珠咖啡馆里,沈绣婉把请帖交给陈蓉:“陈姨,我妈认为刺绣在北方也很有市场,所以前几日特意邮寄了几十幅绣品过来,叫我拿去卖。跟着陈姨的这半个月,我见了许多世面,我想用办展的方式来吸引更多的客人。陈姨,您是我的贵人,我想请您和金先生赏个脸,来看我的绣品展。” “这么说,我能大饱眼福,看到更多精妙绝伦的绣品了?真好!”她爱惜地摩挲那张绘制着花鸟图案的请帖,“阿婉,你放心,到时候我们一家人都会过去给你捧场。” 展览设在距离香积寺半里之遥的竹篁馆。 竹篁馆是一座t用湘妃竹建造而成的中式建筑,依山傍水古色古香,以素斋闻名,常常被达官显贵包下来商谈生意或者举办宴席。歙 沈绣婉的绣品展览时间定在周末黄昏,随着月出东山,馆内馆外的电灯都亮了起来,电灯泡被竹编的罩子罩着,显得清幽古雅。 深秋的风从香积寺方向吹来,长夜里有些寒凉。 沈绣婉挽着优雅的低盘发,穿一身崭新的莲瓣红长袖旗袍,罩了件米白色薄呢及膝风衣,正在竹篁馆门口迎接前来观展的客人。 其中不少客人都是陈蓉介绍来的,身份显赫出手阔绰,丈夫在军政衙门各自担任着高官,因为太太感兴趣,再加上给陈蓉面子,才亲自陪着过来。 金虎的汽车在不远处停下。 沈绣婉迎了上去,笑道:“陈姨,金先生!” 陈蓉爱怜地握住她的手:“手有些凉,阿婉,你穿的太少了。”歙 金英柏闻言,立刻脱掉大衣:“婉姐姐,你穿我的——” “多谢你,”沈绣婉温柔地推辞,“一到秋冬,我手脚便是冷的,我早已习惯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陈姨,你们还没吃饭吧?我特意在楼上雅间预备了一桌素斋,咱们先吃饭再看展。” 陈蓉牵着她往竹篁馆走,说道:“手脚冷是气血不足,你年纪轻不经事,不知道咱们女人最忌气血不足。我瞧着你投靠的那位亲戚恐怕是个指望不上的,明天我叫人炖几道滋补的汤,你上我们家喝汤去。” 沈绣婉乖巧地应了声“诶”,随她一起踏进竹篁馆。 金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