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着恐惧和痛苦的煎熬。而每到晚上,他们又要冒着华山大军密集的箭矢爬上城楼,清理白天华山大军的石炮砸到城墙上的石弹,为阻击华山大军留下最后一块流血的地方。 日复一日,城内的守军和民夫们在日渐逼近的死亡面前,越来越绝望和沮丧,越来越焦躁不安,甚至有人开始冲击和抢劫将军府了。 张鸣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现在基本上每天都处于昏迷状态,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离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纵横天下的人物。 年轻的张继在父亲在羽翼下长大,承受力非常脆弱,随着父亲的生命逐渐流逝,随着山海关生存的希望逐渐渺茫,他已经不堪忍受。他的身体越来越消瘦,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越来越呆滞,情绪越来越低沉。他曾几度在文武诸将的议事中失去控制,神经质般地无助,绝望地大喊大叫着。 人们的目光不再狂热,不再自信,不再有希望,所有人都非常冷漠,悲哀地看着山海关内的一切,仿佛这一切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很多将领和僚属已经放弃。他们肆意放纵自己,把自己泡在酒坛里,把生命丢弃给上苍。 三天后,华山大军五千台石炮,两万台弩炮同时向山海关展开了疯狂攻击。 浮云为路下令,征调两万封鹿军精锐赶到西边战场,参加攻坚作战。 浮云为路下令,即刻把两百台巨型井阑,五台巨型冲车运到西城战场。 浮云为路下令,六千名华山大军最强悍的将士穿上最好的铠甲,戴上最好的战盔,拿上最犀利的武器,最坚硬的盾牌,准备登城作战。 浮云为路下令,射书城内,最后一次劝降。 当天晚上,华山大军一反常态,继续攻击,燃烧的火石弹布满了天空,山海关上空烈焰滚滚。 王正南接过夏雷递过来的劝降书,随手就要丢到火海里。张修伸手挡住“华山大军要登城了,这应该是浮云为路最后一封劝降书,看看他写了什么。” 王正南冷笑,把书信甩给了张修。张修展开粗粗扫了一眼,脸色骤变。接着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书信扔出了傅堞。那封书信在空中一路旋转着,掉进了熊熊燃烧的壕沟里。 王正南紧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夏雷瞥了一眼剧烈喘着粗气的张修,转身就走。 “正南,你说错了。”张修苦笑道“各路援军全部失败。” 王正南抬头望着黑幕上绚丽的“星斗”突然笑道:“文路兄,我们能在临死前看到这样美丽的夜景,不虚此生啊。” 张修抬头望天,哈哈一笑“可惜大人没能看到”张修话音未落,泪水霎时滚了出来“大人的生命就像这一颗颗燃烧的流星,坠落,熄灭,消逝” “人都要死的,又何必在意是否曾经炙烈燃烧。”王正南甩甩手,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今夜我们好好睡一觉,明日决战。” 次日,朝阳初升,霞光万道。 华山大军的石炮、弩炮还在持续轰击。 西边战场上,一百二十台巨大的井阑巍然矗立,气势恢宏。正对正门的战场前方,一台巨大的冲车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庞然猛兽,横卧在地上,冷森森地望着前方猎物。 井阑和冲车的下面都是一段段的圆木,这些圆木每隔十尺一根,一直铺设到城墙根和城门楼下。 井阑、冲车的后面站满了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悍卒。崭新的铠甲和犀利的武器在霞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 在他们的后面就是巨大土台,土台上的石炮、弩台上的弩炮正在做最后的掩护攻击。 土台后面,十几万大军依次排列,旌旗飘扬,蔚为壮观。 方阵和方阵之间开辟了一条条通道,民夫们驱赶着辎重车,正在往返运送各类军械。 大军最中间是帅台。帅台的最高处,封鹿顶盔贯甲,手抱令旗,傲然而立。 帅台上,浮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