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都邑也越来越多。仍有试图阻挠者,但皮策不是怕艰险困苦的人,就这么一个都邑一个都邑地死磕过去。 大司空韩嘉治水之事倒还顺利,也初见成效,今年桃花汛,燕国境内的河水未曾有泛滥之处。 俞嬴要着手推进的除了燕北之事,还有制定法经及朝中一些规程——自己一个太傅不在,许多事便不通畅了,还是要常规常制才行,不管缺了谁换上谁,按照规程来,便能走下去。 *** 草原上积雪慢慢融化,露出的草皮子也一点一点绿了起来。 不知道是巫者的药面子、裹牛皮、喝牛血的办法管用,还是就命不该绝,那样重的伤,令翊不但活过了十天二十天,还活过了残冬,活到春日,且越来越好,已经能下地在帐篷前晒太阳了。 苏莫勒沙走到奴仆们的帐篷前,拿鞭子指着令翊:“来!虎狗!给我把靴子上的泥抠一抠。” 令翊没动。 苏莫勒沙挥起鞭子抽向他,却被令翊一把攥住鞭梢,苏莫勒沙一抽没抽动,不由惊讶——躺了一冬天的人,才能下地走动几天,瘦得像要病死的牛,竟然有这般力气! 苏莫勒沙哪能服他一个伤者,当下手中脚下一起用力。哪知令翊随即撒手,苏莫勒沙登登往后退了几步,若不是脚下还算沉稳,非得摔个屁股墩儿。 令翊大笑。 苏莫勒沙气恼,脸都红了,举起鞭子便再次抽过去,且这次角度刁钻,令翊万难再抓住鞭梢。令翊不得已,只得仰面滚开。 苏莫勒沙再抽,令翊再滚。 苏莫勒沙又往前两步,拿鞭子抽令翊的脸,却哪知刚才滚得不算利索的令翊突然猱身扑过来,抱住苏莫勒沙的腰,同时绊腿,将他压在身下,随即手去卡他喉咙——动作行云流水,迅捷无比。 草原上的人也爱角力——他们称为背克,苏莫勒沙玩背克其实颇有两手,但因发怒,又轻敌,就这样让令翊制住。 苏莫勒沙忙扔了鞭子也去卡令翊的喉咙,又提起拳头去击令翊伤处。 令翊攥住他的拳头,以肘去压他手臂,苏莫勒沙的骨头发出响声。令翊掐着其喉咙的手也用力,苏莫勒沙脸涨红。 令翊松开双手,苏莫勒沙咳嗽起来。 苏莫勒沙气恼,要再挥拳,抬眼却看令翊面色难看,一脸冷汗,终究这拳没砸上去,掐着他脖子的手也松了开来。 令翊翻身起来。 苏莫勒沙面色凶狠地问:“不会伤口挣开了吧?一个大男人,躺那么久都不好,燕人果然是软卵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