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现这酪浆的好处,能贵点卖给他们,这不是几坛酒的事,而是一笔大买卖的敲门砖,有了这些东西,他才能去各大酒楼,签下文书,做这城里最大的酪浆买卖。 掌柜笑着道:“张先生,咱们能不能寻个地方说几句话?” 张旦显然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半晌才回过神,他摸了摸头,他不怎么识字咋还成了先生? “不敢,不敢,”张旦道,“我就是个农户,刚寻了几个人走商而已,这样叫不合适。” 掌柜道:“当得,当得,能酿出这样的酒,本就该被叫做先生。” 掌柜是来套张旦的话,想知晓张旦与这酪浆到底是啥关系。 张旦道:“这酪浆不是我酿出来的,是出自我们村子。” 掌柜眼睛一亮,他还真的找到了正主,当下更不愿意放走张旦,非要请张旦吃宴,张旦依旧拒绝:“我还有要事在身,将货物都卖完了,就得回村子。” 掌柜听到还有货物:“小哥不如说说,看看是什么物什,我能不能帮上忙。” 张旦这才将东西掏出来递给掌柜:“这是我们那里熬的胶,做墨最好,我还没找到门路,不知道城里有没有做墨的作坊。” “有,”掌柜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我带你前去。” 张旦应承一声,与掌柜向前走去,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赵家女郎,好像很多事女郎都想到了,让他先卖酪浆,有人问津了,再顺势去寻卖胶的门路,因为胶与酪浆不同,想要感觉出胶好不好,得花些功夫。 有时候他会想,难道女郎会未卜先知? 张旦带来的胶卖的很顺利,一开始做墨的作坊不肯收,好在有酒坊掌柜帮他说话,他带来的货又不多,作坊也就留下了,不过看那样子,一时半刻很难想起他们这批货,但好就好在他们 的胶上都印了村子的名字:洮州凤霞村。 不管作坊啥时候用,感觉到好处,就能靠着这个找到他们,女郎说了,今年洮州会很有名,至少整个大齐人尽皆知,所以他们必须做点啥,也算抄个近路。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看到街面上人群散开,紧接着有骑兵开路。 掌柜忙将张旦拉到一旁,很快就瞧见一辆三匹马拉的马车慢慢地驰过来,那车厢头顶上是华盖,车厢上有金色的花纹,被阳光一照,都晃眼睛。 “这是谁啊?”张旦不禁问掌柜。 掌柜等到马车走远些,又将张旦带到僻静之处:“那是国舅爷家的大爷,这次西北那边不是打了败仗,冯将军带兵前去征讨西蕃人的。” 张旦惊呆了。 掌柜笑着道:“以后你常来常往看多了就习惯了,这里贵人总是多一些。” 张旦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就算是村中的汉子,每天都要去林子里练拳脚,更别说他亲眼看到的一些骑兵,战马疾驰过来,那种重压,让人喘不过气。 可……这就是朝廷要去打仗的将军,还香车美眷招摇过市,半点没将战事放在眼里,连样子都不肯做的,可想而知是什么模样。 张旦摇摇头,他有点庆幸,洮州还有赵大人,还有状元老爷,还有赵里正,否则他看到这一幕要吓死,回去之后就会想方设法带着家里人逃命。 之前张旦还觉得很紧迫,生怕回去的时候战事已经打起来了,现在看看这不慌不忙的朝廷主将,他这两条腿,一定能跑过他们的战马。 “掌柜的,”张旦看向酒肆掌柜,“您是想要与我们买更多酪浆吗?” 掌柜眼睛一亮忙道:“是要与小哥商议这个。” 张旦笑道:“可能等?” 掌柜忙问:“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张旦道,“打完仗。” 掌柜知晓张旦指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