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珏!你冷静一下!”感觉到了手下的人明显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的冷静,闻人孺便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免得他真的冲动起来。 越珑珏脸上的哀戚褪去,只剩下麻木的索然无味。 他一把拉开了闻人孺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想要阻拦自己前往的手,他知道这个事情的错不在万俟泊,可是,人类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明明知道,可是身体还是不受理智的控制。 情绪这种东西,会一下子占据你身体的掌控权,让你做出不符合自己理智应该做出的事情。 现在的越珑珏就像是一个身体分作了两个灵魂,一个灵魂在耳畔强烈道,不要过去不要过去,错不在万俟泊的,如果追究过错的话,连自己也会有错的。 可是,另外一个灵魂却在操纵着自己的身体,麻木的拉开了闻人孺拦截住自己身体的手,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了万俟泊。 “你能够告诉我,我的两个师姐会有事吗?阿泊,你告诉我好吗?其实当年的那些我无意间听到的事情都是假的,他们只是一时之间遭遇不幸而已,才没有莫名其妙的消失的。” 越珑珏想要很努力的挤出来一个微笑,来缓解他们之间如同寒冬腊月霜雪飘飞的气氛,来维护他们多年维系起来的温暖。 可是,面上的神经像是失去了作用,怎么努力都只能是一脸麻木。 万俟泊抬头看向这个面瘫的看着自己的越珑珏,他脸上的冰霜,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寒冷。 他向来都知道越珑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极其重感情,在世家来讲,他的多情,注定了他今后会不顺利的。 可是,或许是心软,他却从来没有让他见过这些东西,默默地像是不知道时间流逝一样,将那些东西都挡在了外面。 他像是一个孩子,他和闻人孺都不想让他看到外面的尸山血海,残垣断壁。 闻人孺看不过去了,直接就想过来,把越珑珏给拉住,敲昏他,好让他冷静一下。 而他刚刚想要动手,突然背后就传来了一个力道,将自己禁锢在了原地。 闻人孺心头一惊,便看见了蔺霜戒锁住了自己。 “师兄!你快放开我!”闻人孺依旧当他是自己最为敬爱的师兄,就算是刚刚那个人简直不像他一直敬重着的师兄。 刚刚不过是关心过切而已。 蔺霜戒一言不发,但是就是没有松开他。 闻人孺无可奈何,一转头正好看到了崖青,想要让崖青上去。 崖青显然接收到了他的目光,便抬脚走了上去。 蔺霜戒瞳眸一暗,刚想做出行动,便听见越珑珏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冷声道:“崖青。听我说,如果真的关心我的,求求你,不要过来,让我好好的和阿泊说一下话,我们太久没有说话了。” 崖青踩在了落叶上的声音一顿,浅灰色的眸子闪过了茫然,她仔细的思索了一下越珑珏字词之间所代表的含义。 最后,在她的大脑里面储存着的指令,将她的双脚固定住了。 听到了声音的停止,越珑珏神色一松,焦距也再次放在了万俟泊的身上。 看着那已经长成了线条流畅的轮廓,圆润柔软的五官,早就张开了,凌厉的边缘,透着不容置喙的严谨,越珑珏已经鲜少这么正视过眼前的这一张脸的。 人与人之间走近了,总会下意识的忽略了身边的人的一些变化,等再次回想过来,你就会发现,原来他们都变化这么大了。 都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彼此了。 越珑珏忽的低头,喃喃道:“阿泊,原来不知不觉我们都长大了。” 琥珀色的眸子映着流光,像是流逝的时光再次在他的瞳眸里面流转了起来。 他早就该知道他们长大了,长不大的一直都是自己,从他们聊天的刻意避开自己的点就知道了,他一直都知道他们都在为以后的锦绣前程而努力,他们也努力的给自己建造一个完美的城堡,将自己保护在里面,让自己一直都看着旧有的风景,以为时间从来都没有流逝。 在母亲的身边,永远做一个小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