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修虚弱的声音传入耳边,让棠溪莫名觉得好像对面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那样苍老和无力。 目光注视下,苏君修的面容到了此一刻才好像真正的被棠溪望在眼中。 他的面容与苏君墨虽然有明显的差别,可是若仔细的贯彻,却也能够瞧得出相似的地方,只不过因为常年体弱,所以苏君修的脸色有一种病态的白皙,眼睛里也是一滩死水一样,并没有流动的迹象,反而沉静的让人从心底觉得压抑。 二十五六的年纪,若是放在现代,真是朝气蓬勃的好时候,可是无论是苏君修的虚弱和城府还是苏君墨的算计和心思,都是棠溪为之感到害怕的事情。 “是什么毛病?” 几乎是脱口而出,没有一点的思索,稍后反应过来,棠溪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抬眉望向苏君修的时候,只见他嘴角的笑略有些僵硬,那是一种被戳中痛点之后极为不自然的感觉。 察觉到苏君修的反应之后,棠溪忙开口解释:“我并非是多事之人,刚才不过是好奇一问,若是不能说就算了。” 看她略带惊慌的神色,苏君修却觉得有些莫名的赏心悦目起来,即使是面对从不曾人谈论起的问题,也并没有同预料中的大怒,甚至让他自己都有些惊诧,自己居然是笑着说起来的。 “本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母妃当时痛失爱女,郁郁寡欢,到最后早产加难产,不只是母妃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损害,本王也一样,生下来便体弱多病,父皇不知道请了多少名医,却没有丝毫的用处,甚至都说本王活不过三十年。” 苏君修说话的时候棠溪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只能够察觉到片刻的悲伤和难过,就被随即掩埋住在了极为的理智和冷静之下,甚至可以说那种极为冷漠的感觉和语气,仿佛并不是在谈论自己的事情,就像是随口说了一个无关紧要人的故事一样。 三十年,那不就只剩下了三四年的时间了。 棠溪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心中稍稍有些惊讶,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可以强装毫不在乎,可是心中却总应该有动荡的,毕竟这世上没有人是不怕死的。 可是她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十数遍,眼神流转,几乎已经快要黏在苏君修的身上,只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寻到一丝的破绽,可是却连丝毫没有。 “你同情本王?” 微风逐渐变得强劲起来,吹得周围枯叶和细沙被吹动起来,直吹拂的苏君修都有些迷了眼,忍不住抬起手挡住眼睛,却依旧可以透过缝隙看到棠溪的神色。 发白的手有些无力的紧了紧自己的披风,话声出口之后,却并没有恼怒,反而只是平静的询问,几乎连声线都没有半分的变化,平静如昔。 只是这样听着他的话,棠溪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头不住的自嘲起来。 的确,像是苏君修这样的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