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做了吃的,却没有心情吃什么。 到底还是秋月以棠溪不能垮,垮了就不能照顾穆骁为由,劝得棠溪多少吃了一些进去。 夜色灰暗,本是银装索裹的天地,沉的穆骁有些压抑,依稀,他看见几个守着他的男子,脸色都沉的厉害。 紧接着,一阵刀枪的声音过后,他被人拎了起来,也看见了满地蜿蜒早已冻成的血冰块,那一地的血,来不及渲染许多,便凝结住,犹如一朵朵绽放的牡丹,妖艳诡异。 突的,那一朵朵的牡丹像是有了生命,一朵接着一朵的涌动起来,化成一只又一只手,不停地拖拽着他。 穆骁一下惊醒,胸腔急速的跳动让他有些心慌,脑门的冷汗带着劫后余生的无力。 他动了动,明显感觉到手腕的地方被人压住,低头一瞧,是满脸疲色睡着的棠溪。 穆骁心头愧疚,说是害怕棠溪一个人面对这些,其实是他心里害怕失去棠溪吧。 在牢房里,他失去意识前突然心慌,想着棠溪若是没了自己会怎样,转念之,他会怎样。 这般一想,穆骁发现心事痛着的,他不喜欢看到棠溪难受,痛苦。 棠溪同样做了噩梦,她梦到穆骁突然消失不见,她寻了许久,却只看见满地的死尸,硝烟未尽的旗帜。 “穆骁!”一股无力的恐慌席卷棠溪,她一下惊醒,眼中还有未褪去的恐惧,抬头,正对上穆骁担忧的眸子。 失而复得的心情让棠溪一下失措:“我梦到你不见了。” 穆骁一下愣住,随后将人揽入怀里,低喃:“对不起。” “你……要好好的。”棠溪怔怔的,还有些没缓过来。 “嗯。” 灯火依稀的窗口,两道影子闪闪烁烁的依偎在一起,映得夜色凉如水。 一夜无梦。 穆骁的体温还是有些热,棠溪反复探穆骁的额头,又探自己的额头,画面和谐的让一直跟着伺候的秋月忍不住勾起嘴角。 “还是有些烫,秋月,你一会儿让春华去把药煎了,包扎的伤口我换过药了,今儿不用换了,还有就是擦拭的时候注意别让相公的伤口碰水。” “夫人您就别啰嗦了,奴婢都知道了,擦拭的时候老爷也是不让奴婢碰的。” 春华从门口进来,听着棠溪的吩咐,不禁笑道。 闻言,棠溪目光落到穆骁的松散里衣,回味着早上换药时摸到的触感。 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正要说话,院子里突然出现看门的小厮。 “不好了,夫人,商行的仓库走水了。” “什么?!”棠溪一下弹起,高声问道:“救火如何?” “守夜的人及时,但还是烧掉一些货。” 拉着棠溪的手紧了紧,穆骁轻声道:“去吧。” 棠溪匆忙赶到商行的仓库,发现整个仓库都被烧了一半,好在昨日才确定的货量单,送来的货少,烧掉的货不多。 可难应付的还是那些被烧了货的老板。 “棠首位,此事你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烧掉的那些货可都是银子啊!” “对啊,对啊……” 棠溪被吵的头疼:“行了!” 场面顿时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