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国盖章的,合法夫妻。 虽然他们的婚姻是一场又市侩又冷漠的交易。 可不管婚姻有多么的市侩,在没有正式离婚之前,无法改变的事实是他们是夫妻。 夫妻……是要有夫妻义务的吧…… 三个月之前,她刚刚拿到李棠舟递给她的结婚证,下一秒他就说:“我有一个很重要的生意要谈,马上就飞苏黎世,所以后面的事都交给我的特助伊凡,他会帮你处理好一切。”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就开车离开了。 当天晚上,裴海音就紧紧捏着她的红色结婚证,被送进了这座对于她来说是镶了金一样的别墅,并被安排到主卧室——他的卧室。 多亏了李棠舟一直不在家,而每天来做饭打扫的佣人全阿姨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裴海音才得以慢慢地习惯,否则她可能当晚就撕证逃跑了。 她在浴室里磨磨蹭蹭的,仔细将睡袍穿好都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她从来没洗过这么长时间的澡…… 偷偷地拉开浴室的门,卧室里一如既往,没有烟味,没有他的味道,甚至连床被的褶皱都如她进浴室之前一模一样。 看来他还在客厅,或者在书房。 裴海音如释重负,好歹不用尴尬地面对面,算是给死刑减了点刑…… 裴海音紧张的止不住口渴,她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二话不说就干了一杯。 然后她掀开杯子,小心翼翼地躺到大床的里侧,并将被子直接拉到了耳际,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裹在被窝里,外面只漏出了一双眼睛,四肢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裴海音紧闭双眼,死死地抿着嘴唇,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在被窝里背对着李棠舟,她能听到对方在脱衣服的声音、摘手表的声音、按动手机的声音……然后他去了浴室,哗啦啦流水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再深深刺激着裴海音的神经。 她越来越害怕了…… 再之后,她听到了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第4章 四块钱 卧室从明亮的白变成了窒息的黑。 李棠舟将灯关掉了。 裴海音都快要把嘴唇给咬破了。 他走到床边了…… 裴海音的身体甚至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裴海音身上的被子被再一次掀开,她能感觉到炽热又陌生的身体躺在了她的旁边。 前所未有的绝望,裴海音甚至都想哭了。 然后她就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靠了过来,他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她。 裴海音直接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李棠舟当然能感觉到怀里的身躯在剧烈地发着抖,他用手肘微微支起身体,一把扯下裴海音脑袋上的被子,微凉的指尖探了探她的脖颈处,“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裴海音埋在枕间,猛地摇头。 透着清淡的月光,李棠舟静静地看着裴海音,他的指尖游走到她额鬓的发丝,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很怕我吗?” 裴海音将脑袋埋的更深了。 李棠舟没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盯着裴海音看,过了有两分钟,他才慢慢地躺回了床上。 他抱着她,并轻轻地安抚着她。 但她身体的颤抖没有一丝一毫减弱。 李棠舟略微有些无奈地吐了一口气——这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简直性感的要命,直接刺破了裴海音的耳膜钻进她的大脑之中,使得她甚至有些抽泣了起来。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已经嫁给他了,不是吗? 他们是法律上不容置疑的夫妻,不是吗? 最后,她感觉到李棠舟不再抱着她,并在被窝中转了个身,两个人在一张床上背对着背。 李棠舟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使得裴海音不再继续发抖。 她能感觉出来自己的身体恢复了正常。 她当然知道同一张床上的李棠舟也能。 这一晚,裴海音的睡眠质量降到了历史最低点。 她活到了二十二岁,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小时候的事她记不太清了,从记事开始,她只有十岁之前偶尔跟妈妈睡,连爸爸都没有单独在一起睡过。 一下子身旁出现了一个男人让她产生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他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她甚至都不如网上那些吃瓜群众了解他,但……他却是她的丈夫。 丈夫。 本该是携手走过一生,最亲近之人的称谓,如今却给了一个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