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诸航,怎么了?” 诸航突然的沉默引起了卓绍华的注意。 “走吧!”诸航抢步向前走去。肯定了帆帆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心情还是乌云重重呢?其实她的纠结早就不在这里了,帆帆是她生的,是她带大的,不管怎样,她都会爱他。 “两位是要大床房还是标准间?”登记时,总台小姐问。 韦政委又打来了电话,卓绍华转过身接听。“标准间!”诸航回答道。 房间很有特色,一推开门,就看到一篓青色的桔子,还有一小匾的菱角、花生,藤编的花瓶里插着山上摘来的野菊花,推开窗户,正对一面湖水。仰起头,一轮弯月挂在天边。他乡的月格外明么,还是这里的空气清晰,这月看着似乎比在北京的哪一晚的月都要皎洁。 如此恬美、宁静的夜色,如果不是带有目的旅行,今夜,应该是一个美丽的良宵! 良宵!诸航脸颊微微泛着红,最后,无声的叹息。 洗过澡,卓绍华才回来,翻出手机电池充电。刚刚一通电话,讲到手机罢工。“是下去吃饭还是叫酒店服务?”诸航问道。 “来天目湖,怎么能不吃沙河鱼头呢!当然下去吃!”卓绍华看着诸航,皱了皱眉,去洗手间拿了条毛巾,擦拭着她的头发。“山里晚上温度低,头发不擦干会冻着的。” 诸航没有躲避,乖乖地低下头,两手轻拽着卓绍华的衣摆。 沙河鱼头好大的一盘,有红烧,也有白烧。卓绍华点了白烧,端上来时,汤面上洒着一层碧绿的香菜,鱼肉白白嫩嫩。另外又点了些山里的菌菇和当地的特色家常菜,没有要酒。 卓绍华给诸航盛了一碗汤,向服务生要了点胡椒粉,洒了几粒。“这个喝着起暖。” 诸航嚼着饭粒,对服务生说:“能帮我们换一碗松软点的饭吗?”服务生有点惊讶,老年人才要吃松软点饭,他还特地给他们盛了有嚼劲的饭。 “他这两天胃不太好,太硬的饭不好消化。” 服务生明白了,连忙给两人把饭换了。卓绍华静静凝视诸航,舍不得眨一下眼睛。这孩子抱着帆帆离开的两夜三天里,他喝不下一口水,咽不下一粒饭。诸航是冲动,但有帆帆在,他知道两人一定会好好的,而且不可能离开北京,因为诸航走得匆忙,一切证件都在家里。但他就是找不着她了。她给谁打了电话,对谁倾诉了心情,谁帮助了她,她依赖了谁一个个问题把他吞噬进一团黑暗之中。他列出一份详细的名单,诸航去过的地方,常去的,不常去的;诸航认识的人,熟悉的,仅仅认识的,他大海捞针似的一个个查询。拨通马帅电话,马帅就是愣了一秒,他闭上眼,心口一紧。 服务生热情介绍,沙河鱼头是当天由渔民从天目湖上捕上来的,不喂一点饲料,野生的,在别的地方都吃不着。要是在旅游旺季,有时想吃都吃不到。 “为什么我们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渔船?”诸航问道。 服务生笑了,“你明天早晨起床后再看看,那是我们天目湖一景。这个季节,特别是在晴朗的早晨,个大的梭子鱼往往会露出湖心,一二十个一群,呆呆地静在水里,许久动一下,水面上荡起丝丝波澜。” “晚上可以在湖畔散步吗?”这是卓绍华问的。 “湖畔竹林里有小径,就是竹叶都落了。要是听到什么声音,别害怕,那是苍鹭在踱步。” “你讲得好有诗情画意。”诸航夸道,光是想像那画面,就心动了。 服务生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就是靠旅游吃饭的,再说你们那么远过来,总要有点收获。” 收获,希望有吧!诸航转眼看对面的卓绍华,他也在看她。 这个季节去湖畔散步,得把自己裹暖了。落日下的湖面是金色的,月光下的湖面则是银色的,落在小径上的竹叶踩起来脆脆的声响,鼻息间桔香更浓了,大概桔林就在不远处。湖面慢慢寂静下来,没有鱼跃来打破沉默,鸟儿不再啼叫,连树叶在这寂静的深秋空气中也停止了颤动飘落。 小径是特地为游人而建的,一会就到头了,再向前,是一簇芦苇,蓬蓬的,特别茂盛的样子。 这么美丽的月夜,这么宁静的湖水、山林,仿佛脱离了红尘俗世,美好得令人屏息。诸航摸了下鼻子,鼻尖冰凉。卓绍华就站在她的身边,似乎也被夜景陶醉了,久久都没出声。 这一刻,这个世界里真的只有他们两人。“首长” “诸航,我做不到。”卓绍华气息一重,声音坚韧有力,“我不放你走,哪怕你无法继续喜欢我。所谓的邂逅,其实都是等待很久,只是有时我们自己不知道。从你怀孕那年的六月到现在,每一天,对我人生的意义都是厚重的。我选择做一个自私的男人M.hZgjjX.CoM